鋥!
不得阿萊出手,魏玠就拔劍橫在張石頭面前,阻止他靠近昭華。
張石頭才注意到,屋裡還有個人。
「公主,此人的劍氣如此凌厲,是個高手。」他打量了魏玠一眼。
昭華命令魏玠收劍,後者卻說:「此人對公主不敬,應當立馬驅逐。」
張石頭感受到對方濃濃的敵意,「你就是個侍衛,怎敢代公主發號施令!」
為防止兩人鬧起來,昭華當即轉移話題。
「張石頭,你要參加武考,需得驗身,可我觀你這臉……」
她還記得,他和魏玠一樣,也戴著一張人皮面具。
因此,她鬼迷心竅地,差點以為他就是魏玠。
提起此事,張石頭的目光黯然失色。
「一定要驗身嗎?」
突然,他朝著昭華抱拳行禮,深深地彎下腰來,低著頭請求:「求公主幫我!我真心想為朝廷效力,領兵打仗!可我……我曾遭奸人所害……我的臉……」
他素來伶牙俐齒,此刻卻支支吾吾。
昭華看出他難以啟齒,有所顧慮,便讓魏玠和阿萊先退下。
他們走後,張石頭主動撕下假面。
見到他真正的臉後,昭華眼中覆上一抹愕然。
第六百五十一章威脅:砍斷他脖子
張石頭臉上的,並非易容用的人皮面具,只是用來遮擋傷疤的。
他受過墨刑,即用刀在臉上刻字。
這是針對犯人的刑罰,在被黥面時的疼痛駭人聽聞,並且時常因為傷口沒有處理好,而造成二次傷害,因而常有因黥面而致死的情況。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除卻身體上的疼痛,僥倖活下來,也將終生活在這種恥辱中。
張石頭的兩個臉頰上,刻著扭曲的「逃戰」二字。
這是軍營里,用來懲治罪大惡極的逃兵的手段。
但據昭華所知,除非那逃兵叛逃,勾結別國,才會被施以墨刑。
那張石頭……
她看著眼前的人,雖對他不算太了解,卻也不覺得他是那種人。
而且他方才說,是受人所害。
要在人前暴露墨刑痕跡,是一件非常艱難且痛苦的事。
這無異於自揭傷疤。
張石頭走投無路,才會這樣做。
他此舉看似衝動,實則考慮許久。
在上堯,他能結識的官員極少,更不要說是皇城的大官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長公主,他定要抓牢這機遇。
一開始,他不認為一個女子能做大事。
後來見她剿滅五白山私兵,又處置了梁秋山那個假扮巫師的狗官,他才知道,她是個有才智,且心懷正義的人。
此刻,張石頭拋開那沒正形的樣兒,十分認真地訴說道。
「我當初入軍營,想要建功立業,但求功心切,遭人嫉恨。
「他們趁著為我慶功,把我灌醉,送到別國,然後又將我抓回,濫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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