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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國禮:「她晚上就要給我做大鰱魚。」

陳家槐無語。

程國禮湊近幾分,表情賤兮兮的:「鬼哥,要不一起來吃,嘗嘗你弟妹的手藝?」

陳家槐抬起一根手指,隔著空氣指著程國禮,壓低聲,「當年你給老子偷偷下瀉藥的仇我還沒跟你算呢。少說兩句,別逼我扁你。」

程國禮一點不帶怕的,漫不經心說:「馬上上高速了,鬼哥要不怕出車禍,就照著我後腦勺捶。」

陳家槐拿這外表一本正經實則滿肚壞水的混蛋沒轍,冷著臉收回視線,多跟他說一句都嫌嘴巴髒。

之後,這倆死對頭就當真再沒說過一句話。

驅車一路飛馳,數分鐘後,車輛平緩下了高速,拐個彎,順著一條小路拐進去。

一陣風徐徐吹過,菜田裡的青葉雜草在風中搖擺,參天的梧桐樹也沙沙作響。繁密的枝葉讓風掃開,露出一個已經斑駁脫色的指示路牌。

【白鶴公墓】

*

祭品是陳家槐準備的,他這人糙了一輩子,給兄弟的祭品也很簡單,二兩煮熟的刀頭,一瓶二鍋頭,還有一碟子的油炒花生米。

幾樣祭品擺在了墓碑前。

程國禮拿出事先備好的乾淨抹布,在墓碑上仔細地擦拭起來,神色平靜,一言不發。

平時活潑的人靜下來,平時安靜的人,這會兒倒是打開了話匣子。

「又一年了。」陳家槐抬手,仿照當年拍古人肩膀的動作,在墓碑的上方輕拍兩下,「老兄弟,平時閒著,也給拖個夢什麼的,不然咱們都不知道你在那邊怎麼樣。」

今天不是清明,也不是周末假日,偌大的墓區放眼望去,好像只有陳家槐和程國禮兩個人,安靜到極點。

陳家槐看著墓碑上那行冰冷的刻字,沉吟片刻,又道:「今年……還是沒有那孩子的消息。」

話音落地,正在擦墓碑的程國禮動作驟頓。

片刻,他轉頭看了陳家槐一眼,遲疑地說:「當年你遠走雲城,就是為了打探那孩子的下落,這麼多年,就一點消息也沒有?」

陳家槐搖頭,眸光深遠而沉重,道:「為了找到他,這些年我幾乎踏遍了半個中國,可是他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程國禮皺眉:「當年是誰把他從桐樹巷帶走的,查到了嗎?」

陳家槐還是搖頭。

須臾,他垂著眸啞聲擠出一句話:「我對不起阿城。」

見陳家槐這副樣子,程國禮心裡也不好受。他輕輕嘆出一口氣,將手裡的抹布丟回水桶,過去拍了把陳家槐的肩,道:「只能怪老天不公。當年阿城出事的時候,我在外地出遠差,你和顧靜媛也都在國外回不來,蘭蘭對阿城又一直都……真要說對不起,我比你更對不起他。」

陳家槐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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