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開食盒,他們被裡面華貴的珠寶光芒刺亮了眼,才隱約意識到許些苗頭。
他們自當拒絕,可一旁氣勢冷冽的佩劍男人冷聲道:「收下罷。若日後有空,可常來北涼王府做客。」
這是裴雪重讓裴忌說的。
他天生冷麵,一身冷傲氣場似冰山寒雪,他一出口,自帶威脅的冷硬語調,讓一眾子弟不再拒絕。
最關鍵的是,他們聽到了「做客」。
他們若是收了禮,日後是否需要回禮?改日,他們也應當提著禮物上門去見小世子,這才叫禮尚往來。
「哥哥,我手心好酸。」虞藻將手心朝上,委屈巴巴地給二位兄長看。
「怎弄得如此可憐?」
裴雪重目光憐愛,他如獲珍寶般捧起幼弟的手心,放在唇邊輕輕吹氣,「這幾日得好好擦藥。」
宮人取來桌案與長椅,布置在樹蔭下,眾人紛紛落地,暫時在此地休憩。
虞藻被夾在中間,裴雪重取出隨身帶的藥膏,幫他擦拭掌心,清清涼涼的觸感瀰漫開來,讓他雙眸不自覺眯起。
不多時,又側過腦袋、分開唇瓣,裴忌餵了塊酥脆可口的芙蓉糕點。
被左右伺候著的他,全然將太子拋之腦後。
又或是,無人注意太子。
直到一宮人忙著給小世子送冰鎮果子,一路匆匆忙忙,驀地瞥見一高大身形,望見對方容顏,陡然驚呼了一陣。
手中金盤險些拿不穩:「太、太子殿下?」
太子怎還在此地?
金黃光斑透過樹影落在明奕的臉上,將他照得宛若陰曹地府爬出來的厲鬼。
這才是宮人熟悉的太子,殘暴、陰狠、不擇手段。
明奕見小世子尚未將目光分給他,他沉默片刻,便語氣低沉道:「孤想起東宮還有事尚未處理,便先走一步。」
他拂袖離開,故意將動靜弄得很大。
可惜小世子的全部精力正集中在冰鎮水果上,全然沒注意到太子的言行舉止。
背過身後,明奕的身形頓時陰沉下來,如同黑夜一般翻滾著洶湧暗色。
五指不住收緊,和田紅玉硌得掌心肉生疼,卻始終不捨得放開。
他原以為他們怎麼也算情投意合,再差也是互有好感,畢竟有過肌膚之親。
若虞藻當真對他無意,又怎可能對他親昵喊哥哥?又怎麼會在魏小將軍玉佩碎裂的危急時刻,第一個想著求助他?
可沒料到,那不過是虞藻的一時計劃,只把他當作用過即丟的工具罷了。
哥哥是假的,依賴是假的,利用才是真的。
蠢貨蠢貨
掌心再度傳來劇痛,明奕神色狠厲扭曲,他和別人你儂我儂,可沒想著你
他給你的,不過是他隨手施捨的,他誰都能給、是誰都不在乎,你這個蠢貨,竟以為這是殊榮?
一直沉溺那日親吻、想著長相廝守的人,只有你這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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