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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時,我完全可以確認,方應琢是我遇見過最笨的人。他天真,單純,一根筋,並且還認死理。大家萍水相逢一場,做點彼此都快樂的事,那麼較真幹什麼?他怎麼就不明白,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也沒有改變人生計劃的打算。

方應琢見我久久沒有回應,伸出手,用他的手指慢慢地勾住我的手指。

我能感受到,他還輕輕地用指腹摩挲了兩下。

「秦理,你願意嗎?」方應琢繼續詢問,「我真的很喜……」

不……不能讓方應琢說出來。

我不想再聽下去,立刻起身,從包里拿出兩桶我們早晨買的泡麵,問方應琢:「餓了嗎?我去把方便麵泡了。」

方應琢抿了抿嘴唇,抬眼,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有時候,不回復也是一種回復。這個道理,方應琢一定懂得。

事實證明,他也確實懂了,因為他沒有再繼續聊剛才那個話題,而是說:「好,那就麻煩你了。」

六七分鐘後,我拿著兩桶熱氣騰騰的泡麵回到座位前,我和他分別吃起來,沒有人再開口。

幾年之後,我參加一次很多人的聚會,有人用投影儀在客廳里放電影,是一些經典的片子,出自同一位導演,在場的人幾乎都看過,除了毫無文藝細胞的我。當時,房間裡的其他人忙著唱K喝酒,我坐在沙發上,看得還算認真。

有兩句台詞我記得格外深刻。

一句是,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跟我一起走?

另一句是,因為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能對你承諾什麼。

回到粟水鎮之後,我和方應琢過了一段較為平靜的生活。我繼續經營我的小商店,方應琢白天出去採風,晚上在家裡剪視頻,或是修之前拍攝的圖片。直到中秋節將近,余紅菱主動邀請我和方應琢去七月旅館一起吃頓飯。

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欣然應允,在當天傍晚去了七月旅館。

余紅菱買了幾瓶酒,準備親自下廚,讓我和方應琢給她打下手。她把一頭長髮用抓夾夾住,熟練地吩咐道:「秦理你剝蝦,把蝦線給挑乾淨,應琢就把土豆片切了吧。」

我幹活一向很熟練,況且剝蝦本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先摘掉蝦頭,然後再去掉蝦鰓,然後抽去蝦殼,一個完整的蝦仁就露出來了。很快,我處理完一整盤蝦,看向旁邊的方應琢,不出我所料,笨手笨腳的方應琢果然把一顆土豆切得歪歪扭扭。

於是,我放下盤子,向方應琢走過去,示意他起開,「你一邊涼快去吧,我來切。」

方應琢似乎覺得我看扁了他,有些不滿,「我能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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