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里是司江度父母的長明燈。
「你……」司江度瞳孔猝然收緊,捧著匣子不曉得該從何問起。
你怎麼拿到的?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你為什麼要做到這步?
……
有太多話要講,偏他選了最不該說的一句。
「我讓你管這件事了嗎?」
月舟還在驕傲萬分地等他感謝,乍聽這話笑還沒來得及斂下,就被如此當頭一棒。
還沒來得及發作什麼,那木頭已經抱著木匣扭頭走了。
司江度沒來得及問自己今後該宿在何處,諾大靈殿之內,只有他和月舟。
但捱不住心底那些紛亂煩思,就找了個僻靜角落默默坐下。
心亂如麻,都不知該從何處理起。
若尊父母,此物必該由他親自取回,而不是靠一個外人可憐幫助。
再者,若是那月舟連長明燈一事都知道,那他在司氏這麼多年艱難求生,這麼多年狼狽不堪,月舟也知道。
大家都一樣,很想在遇見驚鴻時,自己也是萬般美好的模樣,最好那段繾綣難忘里,互相要算得個登對。
否則自卑就如烈火,總要燒傷了誰。
司江度一直坐到星明夜濃,月舟才找過來。
這回,他不笑,也不鬧。
只把懷裡捧著那幾壺酒往他們身邊亂擺一通,像是同賭氣一般重重地坐到地上。
司江度身形不動,卻在陰影里暗自睫毛一顫。
——又發什麼瘋……也不知道砸疼沒有。
「你族中那些鬼東西是好說話的?」月舟不鳴則已,沒說幾個字先呲了牙,「大家合該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的,若是有那把柄短處捏在人家手裡,就算你日後一朝騰達,他們也能靠你往日之過摸著味找過來尋機給你難堪。」
「本就不是你的過錯,何須萬事低頭?這麼寶貝的長明燈落在那起子腌臢貨色手裡你也不覺得膈應?」
這話解釋了他為什麼要做。
月舟把自己說得惱火,司江度只敢在他瞧不見的地方捏緊拳頭,卻咬著嘴不答話。
「他們只當我帶了你來是要羞辱欺負於你,而你今日被匆匆召來更是不知當殿要離開,誰也不會懷疑長明燈失蹤事關於你。」
這話說明了此後再無後患。
月舟說罷默了幾息,打量著司江度還是沒有要搭話的意思,便是每根頭髮絲都透著油鹽不進的意思。
更惱火了……
他重重揮袖,打架一般拎起壺酒,掀了塞就送進嘴裡好一陣狂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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