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月有些急了,心道不好,再這樣下去要鬧出人命了,他環顧四周,都是些酒水蛋糕之類的東西,沒法滅火,乾脆躲到一旁,從口袋中掏出提前準備的「聖水」喝下,準備化為人形之後再想辦法救耿晨燦。
然而季明月剛化形,還沒來得及跑到耿晨燦那邊去,她身上的火苗就被碧桃師太按滅了。
「你……」耿晨燦怔住,「為什麼要救我?」
想她被燒死的是碧桃,撲滅她身上火苗的也是碧桃。
碧桃師太搓了搓她被燒焦的頭髮,細小的黑色纖維四散紛飛,像火花像蝴蝶。她的瞳孔隨這片飛灰來回遊移,沒有說話,綠眸中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看來今日自己命不該絕,耿晨燦略微平復心緒,理智回籠,她膽子大了些,試探著道:「師太,你也知道小然沒有死吧?」
見碧桃依舊沉思不語,她抬高聲量:「既然小然沒死,那『五行五數』的說法就不成立,今天即使我燒死在這裡,我的兒子云昊也無法復活。更何況——」
更何況,她還有一個不能與外人言的私心。
在深城拍戲的這些日子,她有事業,有生活,而那個想要復活兒子的深切的執念,也連同如煙的往事一樣隨風散去了。
以前在國外,很多個夜晚她都會夢到兒子那張或淘氣或帥氣的臉,遠隔重洋的兒子啟唇喊她「媽媽」,嘴角勾出的弧度和自己何其相似。
可是現在,夢中喊她「媽媽」的孩子,已經變了。
舉行酒會之前,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如果今天能成功揭穿碧桃師太的詭計和惡行,哪怕讓她聲名狼藉、付出退圈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如果能再幸運一些,全身而退,她甚至有種衝動,要收養小然——那個曾經在夢裡喊她「媽媽」的小女孩。
這樣想著,她有些慶幸,當初她鬆開了把小然按進海里的那雙手。
「你怎麼知道小然沒死?」碧桃忽然含笑扭頭,望著旁邊擠成一團的孩子們,「耿老師不妨睜大雙眼看看,裡面有沒有你想找的孩子。」
耿晨燦目光在「小天鵝」隊伍中逡巡幾秒,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預感不祥,揪住碧桃的衣領:「你說清楚,小然怎麼了?」
「你可以把她帶到環島岸邊,我為什麼不行?」碧桃做了個按壓的動作,「既然你下不去手,那隻好我替你咯。」
她的笑容帶著點兒惡劣的愉悅。
「殺人的妖婆,」耿晨燦瞳孔驟縮,「諾諾、小然……她們都是你殺的!」
「還不是為了耿老師你?」碧桃挨近她,伸手幫她挽起散落在臉頰旁的髮絲,聲音有些粗啞,「妖婆?呵,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喊我的,一口一個師太,尊敬得很呢。」
「耿老師,你同我將楚河漢界劃分得這樣清楚,我很傷心的。」碧桃動作越溫柔,耿晨燦呼吸就越緊,仿佛眼前那隻白淨細膩的手是酷刑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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