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熾樹說:「因為我們之間……有一些矛盾吧。」
說這話時,熾樹站得筆直, 姿態與平時沒有任何不同,臉龐也依然峻冷無表情。
可就是讓克里琴斯莫名覺得,這傢伙看上去很可憐。
克里琴斯想到自己以前曾經遇見過的一隻狗,是只大型犬,應該流浪還沒多久,儘管毛髮有些骯髒,但依然很帥氣,那是只兇猛品種的狗狗,眼神卻極其傷心,眼巴巴地看著他。
心又亂了。
克里琴斯別過臉去,問:「是因為你聽見我在食堂說的話嗎?」
熾樹一滯,反問:「你知道我在?」
克里琴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又不傻,眼神也很好,我看見你來了。你很傷心嗎?」
這問得太直接了。
如此簡單的一個問題,卻問住了熾樹,他無意識地搓了下褲邊直直的摺痕,抑制住想要逃離的欲/望。
他說:「還好。」
又補充說:「畢竟,是在公眾場合,你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作出了那樣的回答,我完全可以理解。」
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腦子是空白的,他恍恍惚惚、語無倫次地繼續說:「我們對外從沒有公開過嘛。你找我這幾次,都是為了實驗而已,是公事。本來我喜歡你就比你喜歡我多得多。不對。嗯,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你從沒有說過你其實是喜歡我的。」
「我這樣纏人,整天追著問你要不要和我交往,本來就讓你很困擾,你不高興也很正常。」
「我喜歡你本來就是我的事,也不是我喜歡你你就非得喜歡我,本來就是我擅自要喜歡你的,你跟他們那樣說很合理。」
「克里琴斯,我……」
很合理。很正常。可以理解。
聽上去多麼懂事體面的回答啊。
熾樹的神情也很誠懇,他垂頭喪氣地,一副認真在做自我反省的樣子。
克里琴斯卻越聽越覺得不爽。
內心中的煩躁一層一層又一層地堆疊起來,像在給火山加溫,直到熾樹這個「克里琴斯」的稱呼一說出口,克里琴斯再也忍不了,暴躁突兀地打斷他:「你叫我什麼?」
聲音陡然拔高。
熾樹的聲音則低下去,喉頭如割地說:「克里琴斯。」
規矩禮貌。
保持安全社交距離。
「你叫我全名?」克里琴斯衝上來,抬起手差點又要去揪他的衣領。
但這次因為熾樹反應得快,退後了一步,所以他抓了個空。
克里琴斯更來氣了,他揮空的手握成拳,說:「你在跟我發脾氣嗎?不要那麼陰陽怪氣的,好像在指責我對你始亂終棄一樣。我們又沒有真正交往過。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
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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