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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點頭:「好,我帶你去清風觀。」

韓奕立即吩咐:「派一人留守,唐越你帶小碧。晏如安你帶大夫。」

「……遵命,韓世子。」晏如安陰陽怪氣道。

這安排,叫人心裡不痛快呢。

韓奕帶夫人,唐越帶小侍女,怎麼偏偏就他帶著個老大夫騎馬。

韓奕領著江凝走到馬前,眼下風雪之中,兩人顧不得扭捏,韓奕雙手掐著江凝的腰,將她抱上馬。

江凝還未坐穩,韓奕已經翻身上馬,落在她身後。

隨後,韓奕又解下大氅,裹在江凝身前:「把你的頭蓋上。當心風雪割臉。」

說罷,韓奕不等江凝反應,直接拉著大氅蓋住她的頭。

江凝眼前一黑,一剎間鼻尖全是一股奇特的味道。

說實在的,不太好聞,有點臭臭的。

或許是他許久沒沐浴了,又或許是這件大氅許久沒洗了。

眼下如此,也是無可奈何。

江凝不能多想,只好放空思緒。

下一息,韓奕一手箍住她的腰,拉起韁繩,馬兒立即奔跑起來。

不過,比之方才,韓奕特意放慢了速度,儘量讓馬兒跑得平穩。

晏如安跟在韓奕身後。

小半個時辰後,眾人到了清風觀。

韓奕抱著江凝跳下馬,同時一把掀開大氅,只見江凝呼吸有點喘,臉色微紅。

「怎麼了?」韓奕急忙問。

「沒事,有點憋。」

方才一路上她被韓奕的大氅蓋住腦袋,不怎麼透氣,導致她憋得慌。

「哦。」韓奕放了心,又把自己大氅穿回去。

也就是這時,他忽然聞到了自己大氅上似乎有點味道。

他一路從肅州出發,騎馬十數日,天寒地凍的,即便中途他會沐浴,可這大氅是無法清洗更換的。

「……」韓奕心中一驚。

方才他居然用這個大氅裹住了江凝的腦袋,她不會聞到了什麼吧?

他們步入清風觀。

去塵出來迎他們,江凝連忙道:「去塵道長,聽說常青病了,我特意請個大夫給她看看。」

去塵連忙道:「請跟我貧道來。」

去塵領著宋大夫去勤學院,江凝、韓奕幾人跟上。

晏如安遲疑片刻,也跟了過去。

勤學院這處院子正房用來當做學堂,左右廂房則是孩子們給孩子們住宿的。

常青就住在左廂房一間,宋大夫跟著去塵走了進去。江凝跟上。

常青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看到江凝眼睛微大,她眼底冒出淚花,卻咬著唇不肯哭出來。

江凝走到床邊,輕輕握了一下常青的手,而後她對宋大夫道:「還請宋大夫給這孩子看看。」

宋大夫仔細查看了常青的情況,又問了許多問題,而後把脈。

最後,宋大夫解釋:「這小姑娘受寒後反覆不愈,有些傷肺,導致咳嗽不斷,不過也不必擔心,好好服藥休養就好了。」

隨後,宋大夫開了藥方。

去塵看了藥方神色憂愁:「這有幾味藥,觀里沒有,得下山去買。」

「我讓人去。」江凝立即道。

……

韓奕、晏如安幾人在院中等候。

幾個孩子原本在學堂自己溫書,可見院中來了生人,一個個好奇得很。

他們從窗戶冒出腦袋,打量著韓奕幾人。

晏如安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這怎麼有這麼多孩子?江小姐來這裡做什麼?」

「這是清風觀收養的故而,江凝來這裡給孩子們講學。最近有個孩子病了,她便來帶著大夫過來探望。」韓奕解釋。

晏如安又問:「她經常來?」

韓奕點頭。他離京半年,江凝在京中做些什麼,從母親、韓晴及唐越的信中,他多少知道一些。

她這半年每隔數日便去清風觀講學,除非生病或者天寒,從未間斷。

韓奕驚訝。

有些官貴女眷為了名聲,會做一些好事。

比如災年施粥,為孤兒寡母捐贈衣物等等,挑的都是一些聲勢浩大的事情。

可如江凝這般行為,好像並不是為了名聲。

譬如她今日冒雪為孩子請大夫,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這時,江凝從屋裡走出來,吩咐章丘去買藥。

「讓方波去,他騎馬快。」韓奕立即道。

「多謝。」章丘的騎術,的確很一般,眼下風雪漸大,派騎術精湛之人去更合適。

韓奕這才記起身後還跟著個晏如安,他忙為兩人介紹:「這是我的好友晏先生。」

「見過晏先生。」江凝屈膝一禮。

其實江凝方才已經注意到晏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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