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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主意不錯,」劉珏咬著葡萄,濺出汁水,他拍著秀娘白皙的手,眼神留在秀娘面上依依不捨,「顧公子,你雖說是齊王殿下的人,見多識廣,但想必也不曾聽過如此仙樂。」

那秀娘一聽顧己肆是齊王的人,雙眸一亮,心思陡轉,若是能跟著齊王的人豈不比跟著這草包劉珏強?秀娘立馬起身,像陣媚風似的飄飄乎要落在顧己肆肩上,「這位公子是劉大人的客人啊,那秀娘自當好好服——」

「阿錦,過來。」

顧己肆聲似冰泉,澆了秀娘滿身涼,秀娘停在顧己肆身邊,望著穆幼青。

穆幼青直徑朝顧己肆走去,她學著阿錦端莊得體的儀態,跪坐在顧己肆身邊,還不忘宣告勝利似的瞧了秀娘一眼。

秀娘咬著牙,眼神鋒利地還了回來。

「呦,顧公子難道與阿錦相識?」劉珏沖喬七招招手,喬七上前斟酒。

「實不相瞞,我方才與大人所說,不日便要成親,這新娘——」顧己肆伸手輕柔牽起穆幼青:「便是阿錦。」

秀娘如遭五雷轟頂,自己多年獻媚巴結,至今也未找到個可以依附的歸宿,她阿錦什麼也沒做,只是彈彈琴,就能嫁得良婿,坐享榮華?雖說妒忌,但她並未放棄,又立馬起身,回到劉珏身邊。

劉珏放下酒杯,緊緊皺起眉,「什麼!?新娘是阿錦?那......那位大人可知此事?」

「不知劉大人說的,是哪位大人?」

「便是太后跟前寵女花憑煙的兄長,花子酌花大人呀!」

第16章 救命喜帖

◎放心,新娘只會是你。◎

穆幼青感覺手被捏的疼,她縮了一下手,看向低著頭,臉色煞白的顧己肆。

花子酌是誰?為什麼聽了這個名字,他會有如此反應。

意識到捏疼了人,顧己肆很快地鬆了手,那一瞬他有一絲明顯的慌亂。

穆幼青見他隱約像只逃避獵人的小鹿般閃躲,她又將手重新覆在顧己肆手背上,對方抬起頭怔了怔,才又重新嘴角噙笑沖劉珏道:「花大人那邊還不知曉。」

劉珏懷中抱著美人,心思全然不在顧己肆身上,「呦,那這恐怕不太好,畢竟花家兩位才是阿錦姑娘的主子。」

「這個劉大人放心,」顧己肆始終沒動小桌上的酒水佳肴,「齊王殿下既已應允,想必花大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那是那是。」聽到齊王二字,劉珏不自覺擺正了身子,「既然如此,二位婚宴就由在下來操辦吧,排場派頭得給足,金玉珠寶什麼的,在下府邸倒是有個還算實在的小銀庫可以填補一二,此事倒無須讓顧公子和齊王殿下費心。」

「那就多謝劉大人了,我想阿錦日後就不必繼續待在滿春樓了......」

劉珏摟著秀娘的水蛇腰,笑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二位在落羊鎮是否有住處,不介意的話,在下倒是還有空著的府邸。」

「多謝劉大人美意,住處是有的,不勞費心。」顧己肆說完正事,不想耽擱,正欲起身告別,穆幼青見狀攔了一下。

顧己肆與劉珏對話時,穆幼青就一直觀察,原本以為牡丹口中的「畫舫主人」是個威懾十足的大人物,自己還有些發怵,但見這位劉大人竟對顧己肆如此客氣,便是懼怕著齊王的,她想起在齊王府見到那個穿著玄色金鳥服的男人,的確是氣勢了得,特別是一雙鷹似的眼,光想想都教人瑟瑟發抖。

有那個男人作押,她現在說任何話,料想都不為過

「劉大人,」穆幼青仍端著嗓音,「阿錦就要出嫁,但在畫舫這麼久,對那有太多不舍,不知道劉大人可否賞賜畫舫中的某個物件,讓阿錦帶走留作紀念。」

「這好辦!」劉珏抬頭將杯中酒飲盡,咂了咂嘴,「那畫舫里有一對玉如意,是上好的玉,你儘管拿去。」

「阿錦有別的想帶走的,」穆幼青說,「那副日日掛在阿錦身後的畫,不知可否帶走。」

劉珏抓了一把葡萄,皺眉思索,「你是說『美人祭』?」劉珏拼命搖頭,「那個可不行,那其實是花大人的物件,沒有大人准允,我可不敢輕易送出去啊。」

顧己肆眉間隱隱一動。

「一幅畫而已,」顧己肆暗嘲,「也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那『美人祭』顧某多年前曾見到過,畫的簡陋粗糙,花大人留在畫舫只不過是因為沒處放,若是寶貝,自然放在自己屋中日日觀賞了,怎捨得拿出來。」

「這......」劉珏覺得頗有些道理。

「若是花大人到時真不願意給,那我在將畫還給花大人便是,」顧己肆一字一句說的堅定,「再不濟,齊王殿下寶貝多——」

劉珏慌了,「不必不必不必,怎麼敢動齊王殿下的東西,阿錦姑娘想要拿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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