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己肆原以為孟行會因陸宴的關係對自己客氣些,見這情形,顧己肆感嘆,孟行還是沒變。
穆幼青可不想再進大牢了,她見顧己肆既沒與孟行相認,也沒為自己辯解,於是她上前咳了咳,故意大聲說:「哎呀,都是自己人,幹嘛搞得這麼生分,不是還要一起拿回什麼邊疆十一城的嘛!」
那孟行一聽,雙目圓瞪緊盯著穆幼青,「你說什麼!」
而後孟行又望向顧己肆,他看不見顧己肆的眼睛,就看顧己肆的嘴唇,下巴。
像......的確像。
穆幼青見孟行態度大轉,那雙虎眼裡幾乎泛出水光,她又沖孟行點頭,提示道:「對,還有玉兔軍,玉兔軍呀!」
孟行倏然向前幾步,他嘴唇翕張,顫抖著說不出話,那雙方才還兇惡如獸的眼睛,此時柔情萬千,就像正要出嫁的姑娘見了相思多年的情郎......
穆幼青覺得有戲。
她轉頭望向顧己肆,卻見顧己肆雙眉微蹙,他像是正咬著後槽牙生悶氣。
穆幼青打了個哆嗦。
難道是因為他不想說明身份,自己卻多嘴說了,惹他不高興了?
但事關自己第二次牢獄之災,她不得不提醒孟行。
「您......您是......」孟行一步步走向顧己肆,此時的他還是比顧己肆高出些許,他眼中含淚,心裡還是不敢確信。
他一直效忠追隨的那位太子殿下,明明在幾年前就死在斷月山了,還是他親自背著太子殿下的屍體下的山......
第45章 孰真孰假
◎為何不一樣!是誰出了問題?◎
醫館門前偶有三兩人來往,過路行人頭一扭就能瞧見裡面擠滿了人。
但沒人會在意,瞧一眼也就過去了。
落羊鎮內刺客沒抓著,又遇新匪作亂,誰也不敢在外久留,失蹤的那些人可都還沒有消息,始終人心惶惶。
穆幼青見顧己肆沒有回應,再次自作主張,替他答了:「是是是!就是!」
就是你的好兄弟太子!
孟行膝頭一彎,差點跪下,可他撐住沒跪。
他孟氏如今效忠的是陸氏,怎能再跪前朝皇室。
「太......太......」孟行眼含淚光,伸手欲拉住顧己肆,他想認,可身後還有這麼多手下看著,他不能認。
正當穆幼青以為她不用進大牢,放鬆下來時,身旁顧己肆冷冷甩開了孟行欲觸碰他的手。
孟行與穆幼青都怔住了。
穆幼青轉過頭看顧己肆,顧己肆的臉此刻融不進一滴血色,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蒼白憔悴,他像是被襲擊的小鹿,胸口正猛烈起伏著。
穆幼青瞧不明白。
顧己肆在這微妙侷促的氣氛里開了口:「我與你並未如此交好。」
孟行立刻後退一步,他低下頭,眼神黯淡下去,雖說眼前這人下半臉與「太子殿下」極為相似,可說話的聲音卻半分不似,還有一點——
以往的太子殿下周身始終似披暖光,挨近的人都舒服,太子殿下定不住,站在哪也總愛動,而眼前這位,還未靠近就感受到刺人骨髓的森寒,他站著這處,不論足間或是身體,都未動過半分,若以往的「太子殿下」是賀國金色的璀璨明珠,那這位就是邊關冰封千里的嚴寒。
認錯人了。
孟行嘴裡說著:「對不住,我認錯人了。」
穆幼青皺起眉,顧己肆搞什麼?都一起立誓打天下了,這還不算好?
難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悄悄瞥向顧己肆負在身後的手,正尋著機會想讀讀看。
「有了有了!」
那頭張大夫忽地喊出聲,引得眾人望過去。
躺在床上的江祁在張大夫一聲喊叫後,緊接著坐起身,突出一口黑紅的血。
張大夫毫不在意,一把抹去眼睛上的血,提起聲道:「好了好了,吐出來就好了,快去取湯藥來!」
「江祁!」
孟行見江祁坐起身,立馬跨步上前,單膝跪在床邊,「你感覺如何!可有哪不舒服的?到底是誰傷了你,你快告訴我!還有!!你怎會在落羊鎮?你一直在這為何不來找我??」
孟行衝著江祁淒白的臉滔滔不絕,江祁忍受著擦了擦嘴角的血,平緩呼吸了幾口,而後笑起來,虛弱出聲:「孟大哥,好久不見。」
孟行一把抱住了江祁。
江祁猛咳幾聲,壓抑著口中欲出的血。
那一刻,穆幼青想起來穆幼白,她轉頭向後望,多希望「阿玉」就站在自己身後,像江祁一樣望著自己笑。
可惜門前蕭瑟,只有守著車馬的雲可珠正呆呆望著遠處。
穆幼青剛回過頭,顧己肆就牽起她的手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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