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鬍子滿身的肉,抬手一掀,花不厭整個撞在鐵欄上。
「混蛋......」阿虎在一旁叫罵,掙扎著抬手,那手掌一揮,大鬍子以為那是在趕蒼蠅,沒理會。
阿虎暴戾地望著大鬍子,恨不得立刻剝了他的皮,花不厭同樣眼神陰鬱,他們憤怒著卻束手無策。
穆幼青出聲安撫:「別擔心,他們傷不了我,我會想辦法來救你們的!」
其實她心裡頭是慌的。
花不厭雖然擔心,但他聽著穆幼青的話,想起方才她拉自己手臂的時候,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裡的他像是失明了,眼看不見,滿身疼痛,他聽見孩童們亦真亦幻的喧鬧聲,那些聲音像帶稜角的石子,句句戳在臉上,疼的他想要捂住臉,他痛苦的掙扎清醒,在迷失和抓狂間,聽見了長公主的聲音。
穆幼青做了什麼他不知道,但他莫名的信任她,於是他立馬伸手,按住掙扎的阿虎。
大鬍子粗魯的抓住穆幼青,花不厭立即沖大鬍子說了句莫疆話,大鬍子聽了不屑地笑起來,接著花不厭也笑起來,他只說了兩個字,那大鬍子就頗震驚地咬牙望著他,隨即大鬍子減輕力度,將穆幼青帶走了。
這地方還算開闊,巡邏的士兵五個一隊,領頭的舉著火把,路過大鬍子都站立低頭,穆幼青想此人在軍中應該是有官職的。
前面是一排冒熱氣的土灶,還有人正在殺羊,被剃了毛的小羊瘋了似的東奔西撞,它被屠夫擒了羊角,整個睡翻在地,那刀就往羊脖子上砍。
她趕緊扭過頭。
這頭烈酒味兒又刺的她流淚,抬頭看見一個少年坐在灶前煮酒,少年背對她,手杵下巴,拿著木棒在鍋中攪動,煮好的酒杯小士兵端進前面的帳子裡。
那帳子是臨時搭的,大鬍子抬手掀了帳簾,穆幼青看見四五個穿著單薄的女子跳著妖嬈的舞,好在帳子裡意外的暖和。
帳子最里,那狼坐上正經端坐的,應該就是那位「將軍」。
下坐兩排魁梧武將,有的大口吃肉,滿眼都是當中舞動的窈窕身子,有的抱著熱酒一直灌,通紅著臉又催促小士兵添酒。
穆幼青跟著大鬍子從正中繞過舞女,走到將軍面前。
帳子內的酒味兒重,又夾雜著汗液酸味兒,穆幼青低頭捂了鼻子。
將軍說了句莫疆話,穆幼青才抬頭。
卻見這位將軍出奇的瘦,他不像下坐的武將們四肢發達,豪氣橫天,比起來,他更像是位衣著樸素,禮節尚在的讀書人。
「將軍問你,會跳舞嗎!」那大鬍子翻譯著。
穆幼青搖了搖頭。
將軍沒有任何失望的模樣,他打量了穆幼青,見她薄裙單衣,於是抬了杯熱酒,讓大鬍子遞給她。
那大鬍子顯然很驚訝,忙搖頭,將軍當即起身,走到穆幼青身前,將酒杯遞給了她。
穆幼青小心地接過酒杯,那烈酒苦澀沖鼻,但捂在手裡,身上都暖了起來,她肩頭有傷,不該飲酒,但此時不得不喝。
身後的武將們吵得很,他們沒這麼多規矩,行軍打仗的人最是隨意,除了戰場軍規嚴苛,進了這帳子,就沒這麼多講究了。
將軍看穆幼青喝完,他重新入座,一旁的大鬍子像是很反感,他極不情願地又為穆幼青翻譯:「將軍讓你上座!」
穆幼青愣了愣,慢慢靠近那狼座,走了兩步,穆幼青突然察覺自己身體變得輕盈,手腳的麻痹感逐漸散了,她抬起頭望那位將軍,對方朝自己一笑。
這酒是解藥。
穆幼青搞不清這將軍的意思,她侷促坐在其身側,看著舞女們甩袖轉圈,這些武將像是酒鬼,那放在缸里的熱酒很快就空了。
添酒的小士兵忙跑出帳子,往那煮酒的地方喊。
煮酒的少年盤腿坐在地上,手杵著腮,像在偷懶,那小士兵連忙衝過去,踢了那少年的背,嘴裡說著莫疆話。
少年背上冷不防被人踩了,他不緊不慢扭過頭,抬首看身後的小士兵。
少年半垂著眸,眼神懨懨,他抬頭的那一瞬,面無表情,卻能看出十足厭惡的神態,好像下一刻就要張口,安靜地把小士兵吞下肚子。
小士兵往後退了幾步,焦急指著帳內,讓少年快些煮酒。
少年嘆了口氣,說了兩句莫疆話,抬手指了指一旁煮好的酒,那小士兵趕緊端起罐子就往帳內跑,那酒罐剛從火上拿下,無論多燙那小士兵也不撒手。
少年看著小士兵憋住喊叫一路狂奔的模樣,他嘴角抽了抽,「兄弟,抱錯了......」
「算了。」少年伸了個懶腰,拿起兩個酒饢朝囚車方向走去。
他靠近囚車,看著囚籠里半躺著的兩人,又嘆了口氣,「真麻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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