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幼青抽泣起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想像小時候一樣,躲進母親的懷裡放聲大哭,可是母親已經沒有了......
若是沒有對過往的記憶還好,如今有了記憶反而叫人更加痛苦。
她雙手捂著臉,小聲哭泣,忽地腕間一道力,她身子被拽了一下,被顧己肆一把拉入懷裡。
「沒事了,沒事了......」顧己肆一直在穆幼青耳邊重複著。
花子酌雙拳捏的緊,他上前伸手抓著穆幼青的肩,要將人帶出來,可是顧己肆抱的緊,顧己肆正要抬手擋掉花子酌的手,花子酌卻又上前一大步,他緊緊貼著穆幼青的背,將耳朵湊近顧己肆,「太子殿下慎重,你這是護她,還是害她。」
顧己肆的手僵在那,稍作思慮,他那雙本已充滿顏色的眸子又暗了下去,裡面裝的是他「死去」那日的天地風雪。
顧己肆鬆開抱著穆幼青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他是去復仇的。
他會成為那些豺狼虎豹眼中的獵物,包括他所有精心布局的「棋子」們,也將會作為「貢品」一個個犧牲,可穆幼青不是他的棋子,他不能將穆幼青牽扯進來。
穆幼青哭的頭暈眼花,腦袋裡閃現著過往的每一幕,沒聽見花子酌的話,她感覺身前一空,抬頭害怕地看著顧己肆,「太......」
她害怕再一次失去太子哥哥。
顧己*肆抬起雙手:「花大人請吧。」
沈冊看了半響,猜出了個大概,花子酌和顧己肆都喜歡這個女子,兩人在爭搶,很明顯這女子心屬顧己肆。
他是個聰明人,此刻既不能拆散一對鴛鴦,也不能駁了同僚面子,還得照顧那姑娘的情緒,於是上前說: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看上枷鎖就免了,花大人暫且記下,畢竟這位顧公子是齊王好友,花大人不如賣齊王一個面子,等到了京城就將此事交由齊王處理,花大人日理萬機,朝中還有許多要事等您決斷,但如果就這麼放了諸位,又怕上頭說花大人的閒話,不如顧公子與花大人一輛馬車先行回京,這位姑娘就同我一輛馬車,如何?」
顧己肆彎腰對沈冊行禮,「多謝沈大人解圍,顧某感激不盡。」
沈冊扶起顧己肆,「哪裡,過了前面川州,就進京了,顧公子放心,人一定好好送到。」
顧己肆當真對沈冊感激不盡,同時心中又生出些愧疚,他只得再行一禮。
「那就這麼辦。」花子酌將枷鎖扔在地上,轉身望了一眼那一排傷痕累累的女囚犯,他對那小官吏說:「這些人都是要犯,但不是死囚,即使是死囚路上也輪不著你動手,楚涼的枷鎖從來不銬女人,摘了吧。」
那小官吏聽花子酌的話,立馬把枷鎖一個個取了,他想了想又問說:「可是大人,若是不帶枷鎖,萬一半路這些娘們合力逃跑了怎麼辦。」
花子酌轉身走向自己馬車,留下一句:「那你就是死罪。」
第70章 客棧
◎你們都得死。◎
川州雖說是個還算富裕的地方,但此處富的太富,貧的太貧,同為川州人,有的錦衣玉食,有的水生火熱。
今日大清早街市上就擺起了海貨攤,川州人喜歡吃海鮮,川州官兵皺著眉穿過擁擠的人群,連夜的巡城讓他們疲憊不堪。
客棧內,花憑煙將將沐浴完,身上帶著一股花香,她穿好衣衫讓人撤了浴桶,窗外的寒風帶著一股魚腥味,花憑煙起身走到窗前,伸頭朝下望了一眼,樓下是個無人打理的雜亂後院,後院裡養著雞鴨。
還躺著一個人。
那人十分纖瘦,單薄的衣衫破爛不堪,還能看見幹了的血跡沾在衣擺上。
花憑煙就這麼瞧著人,心裡痛快。
孟氏原本只是花家的跟屁蟲,後來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陷害花家,踩在花家頭上,要不是他哥哥花子酌背負「背叛朋友」「賣國求榮」的罵名換來了如今的地位,那她和她哥哥早已成為孟氏的奴隸,或是花家亡魂中的一份子了。
如今孟氏小兒子孟離在自己手裡,她怎麼能不好好玩玩。
她正想的開心,敲門聲響了起來,花憑煙顯得很不耐煩,但若不是重要的事,手下也不敢輕易來敲她的門。
「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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