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母親是養馬婦,還是個啞巴,所以莫疆王根本不想承認你。」
大皇子動了動身體,又湧出一口血,下巴沾滿了粘稠的液體。
「可是二皇子的母親,卻是苗越部最美麗的公主,他生下來就比你高貴,莫疆王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二皇子,你卻一無所有,你想向莫疆王展示自己的能力,獲得莫疆王的認可,就和二皇子打賭,你一個人就能贏下楚涼一半的土地,所以你就來了。」
花子酌轉過身,悲憫地望著大皇子,「可你失敗了。」
大皇子的確痛恨自己的母親為什麼不是身份高貴的公主,而是一個下賤的奴隸,他生來就沒有俊美的外表,沒有高挑的身形,連騎馬都要踩著矮凳上馬,他與自己弟弟出去,經常被別人當做是他弟弟的馬夫,二皇子要面子,就謊稱大皇子就是馬夫,讓他來給自己牽馬。
他越想就越痛苦,可他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他張大嘴巴,將自己的哭喊壓在喉嚨里,那些聲嘶力竭都像往常一樣忍耐在身體裡,面上的漲紅一直延至脖頸,像是下一刻所有血管都會爆開似的。
花子酌望著他這副樣子,覺得時機到了,他將酒罈砸碎,剩下的半罈子酒全都灑在地上,他從懷裡掏出火摺子,對大皇子道:「想必你聽過賀國太子的事吧,為了復國苟延殘喘,最後死在了楚涼牢獄的大火里。一了百了倒也痛快。」
「不如你也跟著一道去吧,兩位太子在陰間也有個伴兒,保不准相談甚歡,下輩子作對好兄弟,聽說賀國太子恭兄親弟,不像那二皇子。」
大皇子聽著,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他感覺到身體都被澆了酒,慌忙在地上亂爬。
花子酌一笑,道:「你就算爬出了這連池殿,外面還有你的父王,他要是知道你被楚涼人抓了,又被折磨成這副摸樣,一定會......殺了你的。」
大皇子身子一僵,一動不動。
花子酌往前走幾步,在大皇子身前蹲下,道:「他會以為就你這種孬種,肯定已經把事情都交代的乾淨了,就算你真的什麼都沒說,莫疆大皇子也丟盡了他的臉,他會立馬把你殺了,毫不留情,因為你是一個卑賤的奴隸生的孩子,同樣卑賤。」
大皇子明明能說話,卻像啞巴一樣亂喊著,他不要花子酌再說,他雙手捂著耳朵,什麼也不想聽。
花子酌一把抓住他的手,溫柔道:「怎麼樣,你是想死在這火場,還是當著二皇子的面死在你父王的狼頭刀下?還是......跟著我,向侮辱你,輕看你的莫疆王,證明自己?」
花子酌折磨了大皇子這麼久,對方已經精神崩潰,他雖然說了三條路,實際上是把大皇子往唯一的那條路上逼。
「跟著你?」大皇子終於嗚咽出聲。
「只要你說出真相,我就實現你的願望。」花子酌收起火摺子道:「你要打敗的敵人是二皇子,可不是我。」
大皇子像是幡然醒悟,他咬著後槽牙,「我說......」
花子酌將大皇子扶起,大皇子狼狽的像一隻野狗,花子酌湊近他,聽他有氣無力說了個名字,花子酌一聽,瞳孔驟縮。
恰在這時,刑房的門被人敲響,花子酌回頭,說了聲進來。
連池開了門,沒有抬頭看,低著頭道:「主子,有客。」
花子酌將大皇子放在椅子上,問說:「什麼人?」
連池頓了頓,道:「是,是陸公子。」
花子酌愣了愣,隨即用帕子擦了擦手,道:「去把我書房桌上的木匣子拿來,然後讓人安頓好這人,給他瞧瞧傷。」
連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像爛泥一樣癱在椅子上的大皇子,隨後應聲道:「是。」
花子酌出來時,陸雲光就站在池子邊望著池子裡的花。
「殿下喜歡賞假花?下次我讓人給殿下送些去。」
陸雲光聞言轉過身,見花子酌滿身的血印,皺眉掩鼻道:「好臭的味道,花大人以後審訊完,先沐浴再來見客吧。」
花子酌眉毛一挑,道:「殿下身上的苦藥味可不比我好聞。」
陸雲光臉一沉,往前走兩步道:「想必花大人已經有結果了吧?」
「沒有。」花子酌一笑,「若是這麼簡單,殿下也不會將人送來這。」
陸雲光面上的失望顯而易見,那表情就好像花子酌欠了他什麼似的,「那我且不是白來了?」
那旁連池拿著木匣子來了,花子酌一笑,道:「倒也不算白來,」他接過木匣子,遞到陸雲光手裡,陸雲光以為是那莫疆人身上搜出了什麼,他打開木匣子,就聽花子酌說:「起碼殿下得到了一塊石頭。」
陸雲光抬起頭,面上生出些單純的殺意,花子酌爽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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