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按照這個世界裡靈性等於玄幻小說里靈氣概念的設定，修復經脈應該是完全可行的。

但實驗結果同樣不如人意。

修復了，但沒完全修復。

事實上，或許只修復了百分之幾的樣子。

在文夢蕊身上的實驗和在楊老師身上的實驗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成果，這讓李陽光稍微有些失落。

但她並沒有陷入糾結。

誰也不是從生下來開始就全知全能的，在她過去的十八年人生里，她也曾經遇到過一時半會解不開的難題，這很正常。

變強，然後橫推過去就好了。

就像她過去一直做的那樣。

「遊戲融合現實，果然會涉及到許多規則的變化，畢竟現實里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有融合和改變才是正常的。」

李陽光理性分析著，「而且這麼看來，向日葵靈植產生的陽光，和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所推崇的靈性，或許並不完全是同一種東西。」

之前她一直以為，游離的天地靈性就是遊戲裡面那種會定期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陽光，但現在看來，或許沒有那麼簡單。

因為之前楊老師曾經提到過，大量的靈性灌注並沒有使他已經損毀的豌豆射手靈植得到修復，也沒有讓他的經脈得到修復。

但現在，向日葵靈植產生的陽光卻可以。

雖然作用效率屬實低下了點。

但「能」和「不能」是有本質區別的。

「目前能肯定的是，向日葵靈植產生的陽光應該是優於靈性的。」

「我想想哈，有沒有可能天地之間游離的靈性其實是稀釋並且摻雜了雜質的陽光呢？」

「等會！」

李陽光腦海里有一道靈光閃過。

「靈性，陽光，雜質......總覺得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似乎能解釋我的某

些疑問，但是......」

李陽光最終還是沒能抓住那道轉瞬即逝的靈感。

「算了，以後慢慢驗證吧。」

她搖了搖頭，將紛亂的思緒驅逐出腦海，然後這才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就沒了動靜的楊老師。

此刻的他一動不動的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肢體僵硬，宛若泥鑄的雕塑，要不是胸膛還有起伏，李陽光就要懷疑他是不是一下子噶過去了。

「楊老師？你還好嗎？」

李陽光試探性的在楊老師面前晃了晃胳膊，終於喚回了他的神志。

只見這位面色黝黑，面容堅毅，泰山崩於前也總是面不改色的漢子，突然之間紅了眼眶。

下一秒，他突然原地立正。

「啪」的一聲敬了個禮。

然後虔誠又響亮的喊出了一聲——

「陽光姐！」

李陽光深吸一口氣，戰術性後退。

這場景，這場景她似曾相識啊！

上次來這麼一趟，她就多了個「陽光同志」的稱號。

這次怎麼又變成「陽光姐」了？

亂輩分了啊喂！

......

關於在文夢蕊身上做的，跟「變異靈植」相關的實驗和猜測李陽光並沒有說出口。

靈植產生變異的秘密她還沒有琢磨清楚，樹樁靈植升起火焰的日子還遙遙無期，現在上報沒有什麼意義。

八字還沒一撇呢，還是等她集齊9株向日葵靈植，又或者找到一位擁有9株樹樁靈植的靈植師進行實驗之後再說吧。

但在楊老師身上做的，關於《向日葵靈植產生的陽光能以極低效率修復已損毀的靈植及被破壞的人體經脈》的實驗，還是要上報的。

最後還是按照老規矩，李陽光寫核心猜想和實驗思路，梁學者整理並擴充成正式論文，楊老師作為被實驗方提供感受和實驗反饋，最後論文加上了三人的名字，被發送給了宋會長。

再次在清晨從睡夢中驚醒，然後收到李陽光送來的大禮包的宋會長，這次沉穩了許多。

他沒有再發出土撥鼠尖叫，也沒有蓬頭垢面的衝出家門。

這次他只是默默的點燃了打火機，良久後，悄然吐出一口煙圈。

沒辦法不沉穩。

實在是，李陽光太爭氣了。

爭氣到讓他感覺不論她再作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再研究出怎樣驚世駭俗的成果，都很合理的程度。

他甚至能想像到有一天，他會站在李陽光身邊，替她出來主持大局——「都別慌，這是陽光的基礎操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