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覺得有奸細？是誰？為什麼？」

孫首長的回答簡短而肯定，「是，不知道，直覺。」

不僅宋會長有直覺，她也有直覺。

事實上，能走到高層的大佬，多多少少都有些在危險發作之前就會提前感受到的直覺。

而這一次，孫首長感受到了跟二十多年前自己爺爺犧牲前後那段時間差不多的感覺。

人族內部有敵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靈植師大賽之前那段時間還有一個故意散播對立消息的up主被控制起來接受調查呢。

既往這些內奸們也搞出了不少事情，包括但不限於以梁學者為代表的科研學者的出走，甚至包括了李陽光的母親，現任李氏集團總裁的那位李女士的出走。

雖然說李女士如果不出走，待在部隊裡或許遠遠達不到目前的成就，但當時的事情確實給她造成了傷害。

以前靈植師協會也嘗試過各種調查，抓了一些人，但頂多都是些小頭目，抓完不久反對派就又會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死灰復燃。

這背後似乎一直有一個幕後黑手在潛藏著。

剛才開會的時候，孫首長的直覺突如其來，卻讓她驚醒萬分。

這個直覺對於她而言意義重大。

這不僅意味著，她一直在尋找的反對派首領或許早就打入了靈植師協會高層，更說明，當年孫老的犧牲也許另有隱情。

宋會長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有些難以置信。

「等等，那些奸細，他們該不會，該不會喪心病狂到跟異種生物裡應外合，反過來殘害人族天才吧？甚至是......孫老？但是，這怎麼可能嘛！哪有人會缺心眼到去做這種與虎謀皮的事情？」

宋會長下意識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但他看向孫首長，孫首長表情嚴肅，反問他，「為什麼不可能？漢奸這種東西，古來就有。」

宋會長張了張嘴，只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乾。

「以前的漢奸，以前的漢奸雖然可惡，但也只是背叛了國家，所謂的敵人到底也都還是人類。可現在他們......跟異族串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他們怎麼敢的啊！」

宋會長不是漢奸，無法理解漢奸的思路。

孫首長也理解不了，但回想這件事情，卻處處都透露著古怪。

「大辦靈植師大賽這個議題是我最開始提出的，你贊同這個提議則是在發現了李陽光的存在之後，但把全國所有新晉靈植師都拉來參加的這件事情，是不是通過的也太順利了些？」

孫首長的話讓宋會長反應了過來。

「對啊！您贊同把所有新晉靈植師都聚集過來，是因為我跟您匯報了李陽光的科研成果，您知道我要在大賽最後宣布向日葵靈植的作用，也知道我會當場催生一部分新晉靈植師，但他們幾個是不知道的呀。

一個莽夫，一個瘋子，還有一個斯文敗類，平時討論個屁大點的事情都很以後可能吵起來，怎麼這個提議，這種要從他們轄區內要人的提議，卻那麼順利的就通過了？」

事情不僅涉及到了李陽光的安全，更涉及到了全人類的安全，宋會長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是不是那個斯文敗類？我早就看他不是個好人！」

「也不一定。」

孫首長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有可能內奸並不是那幾個會長，能影響到他們決定的人很多，也許是秘書，也許是身邊親近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親人。」

「總之，我突然理解了你之前的想法了。」

孫首長看向宋會長，臉上帶著些苦笑，「你之前為什麼要捂著李陽光的身份不願意曝光，恐怕遠遠不止所謂的想要讓她的身上打上南部戰區烙印這一點吧。」

孫首長嘆了口氣，「現在，我也想把她保護起來了。」

普通的靈植師哪怕契約了遠程攻擊系靈植也只不過能成為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但天才，尤其是驚才艷艷的天才，卻是真正能夠推動人類進步，乃至挽救人類於生死存亡之間的關鍵。

之前，宋會長因為自己的直覺，將李陽光認為成了那種天才。

而現在，孫首長似乎也開始這樣認為了。

只是，宋會長畢竟只是靈植師協會分會的會長，孫首長知道的信息比他更多。

比如。

三十年前，災變降臨的時候，

待在孫老旁邊的她，用手機意外錄製下來的一段晦澀難懂的音頻。

這三十年來，她一直在嘗試解析那段音頻，就在前不久，稍有進展，裡面透露的信息卻讓她驚疑不定。

現在看來，某些預言，或許正正好就對應在了這位橫空出世驚才艷艷的李陽光身上。

再比如。

那本，原本屬於孫老的，在孫老犧牲之後，她在玄洞附近挖出來的，破破爛爛的筆記本。

那本筆記本里，記錄下來的某些字句，她原來一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