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義也沒去,馮謙德和幾個庶子都跟著來了。
馬車停在一座七進大宅中,這是侯府在這邊休整暫住的地方。
侯爺高興啊,讓人備了酒菜來找蕭逸年,看到兒媳在,揮手讓她下去。
男人說話,女人在這像什麼樣子。
陳秀要下去,被蕭逸年拉住了,「爹這是?」
侯爺被轉移了注意力,沒計較陳秀還在這裡,「沒想到你還能考中狀元,讓我們馮家開宗祠,爹高興,來找你喝幾杯。」
隨從給他滿上,他管自己一飲而盡。
「你小時候愛哭,長大一點讓你識字你不肯還搗鬼先生,先生被你氣跑一個又一個,再大一點就招貓逗狗,和那幾個混在一起,上房揭瓦。」
侯爺忍不住搖頭,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兒子還是個狀元料子。
「喝。」侯爺又自己一飲而盡了。
蕭逸年:「爹可曾想過我為何會在兩年時間內從一介白身成為當朝狀元?」
狀元那麼好考嗎?只要浪子回頭短短兩年就能考中,那把別人寒窗十年放在哪裡?
侯爺沒想過這個問題,蕭逸年現在提出來了,他不禁深思。
情況無外乎兩種,一種大兒子一直有在念書,只是都沒表現過。
另一種,大兒子突然發奮讀書,因為天賦卓絕短短兩年便考中狀元。
前一種,為什麼要隱藏的如此之深?一定要一口氣中了進士才下場,這個問題令人不敢深想。
後一種,一向紈絝抵抗看書的大兒子經歷了什麼發生這麼巨大的轉變?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指向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侯爺恍然,大兒子這是在質問自己,臉上有些掛不住,「喬氏是你娘堂妹,為父以為她會照顧好你才娶她進門,未曾想她如此蛇蠍心腸,致使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紈絝,為父回去便要了她的掌家權。」
蕭逸年冷眼看著,什麼沒想到,是不去想才對,孩子都不是自己生出來的,教養就更沒耐心了,他的心又都在官場之上,怎麼會發現喬氏剛開始尚算拙劣的養廢行為。
他卻全把錯都推到喬氏身上,他自己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爹說的對,秀兒,爹不管我也是為了我好,他對我越好母親越容不下我,爹這麼用心維護我,我如何能讓爹失望。」
蕭逸年衝著陳秀訴說著她爹的『好』,這反話無疑在場的都聽出來了。
隨從低下頭,恨不得地面裂開一條縫讓他鑽進去。
夫君脾氣張揚古怪,私底下又心有謀算,對喬氏率性而為,又處處提防,一直縈繞在陳秀心中的疑團此時此刻終於解開了。
她心疼的回握夫君,「夫君說的對。」
侯爺臉黑如鍋底,大兒子控訴自己,大兒媳還夫唱婦隨,「你一個狀元郎,不過從六品修撰,你以為自己翅膀硬了能跟為父頂了?!」
「爹你說的對,我區區狀元郎,一個從六品的tຊ修撰,如何比得過從四品,還有侯爺爵位的爹你,我只是始終如一。」
翅膀硬了?不好意思一直都硬,從前頂現在頂,蕭逸年:)。
「你你……豈有此理!」侯爺氣得鬍子都在顫抖。
蕭逸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轉動酒杯輕抿了一口,「爹你說的對,沒道理我都成狀元了,卻要改了性子,你不如當我還是從前那個我,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不會介意的。」
為了我都娶了喬氏了,容忍一下又有何難?
侯爺看著蕭逸年這一副紈絝不羈的樣子拍桌,「你這樣子在官場如何混的下去?」
第66章 西 圖 瀾 婭
「該怎麼混怎麼混, 大不了辭官。」蕭逸年放下杯子,不以為然。
多少人羨慕自家出了一個狀元,一旦辭官那不都成了笑話, 侯爺仿佛看著咸陽侯府亮堂堂的門楣瞬間晦暗下來。
他一點都不懷疑大兒子這話,他幹得出來。
「你!」侯爺氣得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咽不下去, 甩袖而去。
隨從緊隨其後,屋裡就剩下蕭逸年和陳秀。
「夫君真的想辭官?」陳秀眼中堅定,如果夫君說是,她一定站在夫君這邊。
蕭逸年彈了她額頭一下, 「騙我爹的,我好不容易考上狀元怎麼能辭,我辭了母親不樂開了花。」
「娘子史書沒用心看,這麼淺顯都看不出來。」
陳秀嘟囔:我這是關心則亂。
夫君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她看她的書去。
蕭逸年和侯爺大吵一架, 該開宗祠還是開宗祠,他站在祠堂看到的是馮家幾百年的歷史, 是一個家族的底蘊, 是姓氏血脈的延續。
開宗祠告慰先祖結束, 回去的路上沉默的多,馮謙德沒少往侯爺爹面前湊。
侯爺還瞥過蕭逸年,看看,這才是兒子該有的樣子。
蕭逸年理都沒理,就當沒看到。
回了侯府也沒急著去翰林院任職,以後有的忙,不急於一時, 不趁現在玩,就沒機會痛痛快快的玩耍了。
既然要玩, 那自然要帶上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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