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軍叔叔,死後穿過來的人,可以回家嗎?」
穆良朝聽到那聲「叔叔」,神色僵硬了一瞬。
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有時候,叔叔也是種敬稱……
他微微皺眉,在沈覓夏期待的目光中,輕搖了搖頭。
「對不起,只能送,還活著的人回去。」
虞小姐在小屋時和她提過,這幾個孩子裡,那個叫陶玉的姑娘是亡魂穿來,沒有辦法送回去。
沈覓夏眸光驟黯。
她回頭看向陶玉,就見陶玉朝她彎了彎眸。
沈覓夏霎時落下淚來。
可她說不出她不想回家的話。
這會子只低著頭,很是悲傷。
齊利幾人也跟著垂下視線。
氣氛有些壓抑。
不多時,幾個同伴單獨去了一個屋子說話。
穆良朝則被風有止帶走,去回答風有止的問題。
虞秧搬了凳子坐在堆好的墳堆旁,曬著太陽。
她的凳子,跟著日頭挪了四次的時候。
小路盡頭。
頎長身影踩著光、踏著雪走來。
直到停在她跟前。
「日落時天寒,一會便回客棧吧。豐寧侯已經走了。」
謝遲的餘光掃了眼那墓。
在虞秧挪第二次板凳時,風有止和穆良朝說完了話。
而後風有止離開了提燈寨,去了客棧。
所以,謝遲也大概知曉了寨子裡發生的事。
虞秧問:「他怎麼走這般快?來做什麼的?」
謝遲說:「下請帖。豐寧侯正月初六要成婚,恰好聽聞我在西南,便打聽了我的行蹤,尋來了附近。」
禮朝的爵位很多。
親王郡王便有不少。
別提那些伯侯了。
除了京中那些個有名號的,像豐寧侯這種只在京外有府邸,且爵位已經傳不下去的侯爺,還不如地方官有勢力。
豐寧侯費勁巴拉來找謝遲,也確實只是想讓謝遲給他壓場子。
虞秧問:「那世子要去嗎?」
謝遲說:「若是無事,便走一趟,他祖父老豐寧侯曾與我祖父有些交情。」
也是因著這份人情。
豐寧侯才會來尋他。
虞秧倒不是很在意要去哪裡。
這個豐寧侯這麼突然跑來找謝遲壓場子,要麼豐寧侯是穿越者,要麼豐寧侯身邊有穿越者,總之,穿越者就跟魚一樣,會往謝遲身邊游。
所以,她很是懶散道:「能見喜事也挺不錯,沾沾喜氣。」
虞秧從板凳上站起身,腿還有點酸。
她抻了抻懶腰,有些不大在意地說:「我方才見識了神奇事,世子想來已經知曉了。」
謝遲「嗯」了聲。
他望向站在石屋門口的穆良朝。
「若是能將人送回原處自然好。」
他輕抿了下唇,揚聲說:「穆公子,還請借一步說話。」
穆良朝按著原主的記憶朝謝遲作揖,並側身手朝里請道:「世子,請。」
謝遲走進寨子。
虞秧看了過去。
謝遲頓了頓步子,溫和道:「秧秧一道。」
虞秧立刻背手跟上,並道:「其實我剛剛見識過了,也不是很好奇,但既然世子讓我跟著……」
「嗯,我還是挺好奇的。」她絮叨了兩句,還是嘆了聲,誠實改口。
謝遲好笑道:「你同我,倒也不必尋由頭。」
虞秧說:「為人不能恃寵而驕。」
謝遲眸光輕顫。
「恃寵而驕?」
虞秧不大靦腆道:「在場都是世子的下屬,但世子待我顯然要更好些,也算得上是寵的。」
蘭在野幾人都把她當主子了。
可不就是寵。
謝遲溫聲道:「但你也不曾真的恃寵而驕過。」
從來沒有主動同他提過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態度上憊懶,行動上卻總是能幹,回想相處這數月,倒也沒有什麼時候,虞秧是真的需要他幫忙的。
虞秧有些怔愣。
還不驕嗎?燒的洗澡水都是先供她洗,這還不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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