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縱的怒吼聲不斷迴響在他耳畔。
「衛羈塵,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你給我換回來,你要幹什麼……」
就在衛信鴻沖向司空釋時。
衛羈塵撿起謝遲的劍,擋在了衛信鴻跟前。
「魏縱,你哥替你來弒父了。」他看著衛信鴻,微微笑道。
衛信鴻神色複雜。
「你覺醒了勿離族的傳承記憶。」
衛羈塵點頭,「可不是,說來嘲諷,我以為魏縱恨透了我,巴不得拉我一起去死,可偏偏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虞秧給我下的毒,本該要了我的命,因為他願意承擔走大部分的傷害,甚至去死,導致我覺醒了勿離族的傳承,主附魂,這才是勿離族。」
衛信鴻皺緊眉頭。
衛羈塵笑說:「勿離族,是因手足情而誕生的種族,當一方願意為另一方去死時,就會誕生主附魂,主魂會擁有血脈里的傳承記憶,會發現原來勿離族是極其強大的種族。」
「我曾無數次厭惡我的出身,厭惡痛另一人所痛,感另一人所愛,束縛、剝奪、痛苦,橫在我與魏縱之間。」
「可我們之間的手足羈絆,卻一次又一次救了我。」
書上說,勿離族同生共死,一個痛另一個也會痛。
可只有勿離族的人才知曉。
當其中一人受傷痛苦時,另一人甘心為另一人承擔多少痛,才會從手足那分走多少痛。
分擔程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魏縱嘴上從不饒人,但他承受了多少痛我能感知到,他養父母待他並不好,他在世間無所依靠,所以他一心念著登高位,一心念著同你復仇,也一心念著我這個唯一的親人。」
衛羈塵劍指衛信鴻,不管腦海中的魏縱罵什麼,只道:「父親您,也曾經有個願意為您分擔十成痛的弟弟吧?您借著他的情,覺醒了主附魂的記憶,然後泯滅了他的神智,對嗎?」
衛信鴻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孩子。
「你既是勿離族的主魂,就該知曉,勿離的最後,便是主魂吞掉附魂,二魂融為一體,至此不離,更加強大。」
衛羈塵搖頭。
「我還真想過。不過,」他提劍如風刺向衛信鴻。
身後跟著綻出一朵並蒂花,「我弟雖吵,但有趣得緊。」
衛信鴻抬手,數道黑劍如同花瓣雨般湧向衛羈塵。
「蠢貨,勿離族是天賜的種族,附魂就是為犧牲存在,你個蠢貨——」
衛羈塵穿梭劍雨中,揚聲笑道:「你才蠢貨,你弟弟真的死了嗎?他真的願意,為你而死嗎?」
衛信鴻怔住。
其身後一花已枯萎,余剩下一朵染滿血色。
然而此刻,本該枯萎的花愈來愈紅。
隱約的,衛信鴻感覺身後有氣息浮現。
「兄長……」
人間自天上到地下,處處都是聲音。
虞秧所在的河水中,卻是異常安靜。
她乘坐一條小舟,在青綠的河水中,兩側是一幅又一幅影像。
那些影像中皆有少禹的身影。
司空釋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選擇你最有把握殺死他的一處影像進入,用往生族的能力,讓他不入輪迴。」
虞秧已經來不及去想,改變了時間,他們會如何。
她眼前只有那漫天的紅。
終於,她看到了一處影像。
朝天宮,不,在前朝這裡是問天闕。
問天闕內。
姬星被還是前朝末帝的少禹殺死,班檀兒沖向殿門時,被少禹盯上。
就是這個時候。
她站起身,觸碰到了那個影像。
第256章 回到過去了嗎
虞秧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單獨殺死少禹。
她在穿入影像時,就落到了班檀兒的身上。
高台上,屈理的魂魄被囚禁著凌虐。
她的心揪著痛,幾乎要瘋掉。
那是屬於班檀兒的情緒。
虞秧強忍著不動,任由事件按著歷史發展,她知道她要等,等一個可以把少禹一擊斃命的機會,等少禹在這一世走到終點的那一刻。
於是她看到了姬星的死亡。
血肉在半空炸開,將她的視野暈紅。
看到自前朝老皇帝身上走出一道青綠身影,那道身影望向她。
在送她離開問天闕的那刻,似乎發現了什麼,對著她微微一笑。
再睜眼,虞秧站在往生觀里。
歷史上的這個時期,班檀兒被姬願送離了問天闕,送到了往生觀。
之後,朝廷派兵來清剿往生觀。
班檀兒逃出了京城,前往西邊,去尋師叔,也就是後來的國師。
此刻,虞秧成了班檀兒。
她望了眼京城方向,快速收拾行囊,離開了往生觀。
就這樣。
她等了足足半年。
直到起義軍踏破皇城那日。
她拎著一個包裹,走進了皇宮。
宮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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