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盡淵也是在芍藥身側受過冷待的,那種忽冷忽熱的感覺,他怎會不知。
果然,話音剛落,殷冥便也驟然冷了下來。
院內,盛夏的陽光越發灼烈。
兩個皆卓爾不凡的男子冷冷看著對方,頗有些爭鋒相對的氣勢。
屋內的雪蓮和芍藥皆察覺到了,畢竟屋內湧入的青黑之氣不僅越發濃郁,還隱隱在翻騰著。
可兩人這時候皆沒有在意,只專心致志的吸收修煉的法術。
雪蓮完全將自己的心神放在了指尖纏繞的靈力上。
不知過了多久,在屋外兩人即將耐心耗盡,忍不住衝進來時,雪蓮與芍藥終於停了下來。
「你試試。」
雪蓮看了眼屋內的屏障,也不露怯,快速吸收周遭的青氣,指尖翻轉,隨即一道光芒將屏障快速打開。
「不錯。」不愧是她們幾人中最聰明,也最愛看書的一個,對於法術的靈活運用,不僅比她,甚至比玫瑰也快了很多。
雪蓮瞧著欣慰的姐姐,眉眼輕彎了彎,這是她入世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含著絲絲溫柔。
冰山雪蓮雖冷,但有時也會溫柔如水。
只是,這份溫柔向來只有她們幾姐妹看到過。
「出去吧,他該等急了。」
芍藥為她理了理三千青絲,雪蓮瞧著她,唇角彎了彎,「你那位,也早就等急了。」
互相揶揄,兩人相視一笑。
屋外,日頭越來越熱,接近晌午,可院內的兩人卻看著緊閉的屋子,心中越發的忐忑不安。
若不是還能聽到內里若有若無的談話聲,邵盡淵幾乎都要衝進去了。
可實際上,他也快忍不了內心的焦躁了。
邵盡淵抿緊唇,偏頭,看向了站在另外一側之人,見他周身仿佛被冷意包裹,眉眼間的戾氣幾乎越來越無法掩藏。
他狹長的鳳眸微閃,忽然開口,「既然擔心,那就將你那位雪蓮姑娘給喚出來。」
殷冥掀開眼皮,冷睨著他,「王爺是覺得微臣很蠢嗎?」
他都不敢闖進屋子,又更何況他呢?
邵盡淵也不惱,只是冷笑了聲。
本也沒準備他能同意,只不過是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殷冥冷眼瞧著他,眸色越發冰冷。
他們兩人其實當年在當今還未登基時,便頗有些相看兩相厭,如今又同時喜歡上了姐妹倆,有可能做連襟,便越發覺得對方生厭。
特別是,這位平南王還毀了他的好日子。
殷冥聽著屋內雪蓮隱隱的話語聲,強行壓下心中那份焦躁戾氣。
雪蓮打開屋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兩個不分伯仲的男子,一人站在一側屋檐下,頗有些水火不容的味道。
而院內所有的丫鬟小廝全部退到了院外。
「雪蓮!」
「芍藥!」
聽見聲響,兩人幾乎同時間轉身看向開門的兩人,雪蓮瞧了眼芍藥出來就變得冷淡的神色,朝著殷冥笑了笑,「你怎麼待在這兒?」
待在這兒?
難道她不想跟他回去了嗎?
殷冥皺眉,上前一步,「我在等你,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本該陰狠毒辣的男人此刻卻暗藏著緊張,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面上絲毫的神色。
雪蓮瞧著他,眉眼漸漸生動了起來。
須臾,她彎了彎唇,「記得。」
她說,「我記得你的提親。」
殷冥向來冰冷的唇角不知何時開始漸漸上揚,等發現時,他眼中的情意,笑意,滿足,哪裡還能掩藏的住。
若不是強大的自控力,他幾乎都快情不自控的將眼前人緊緊抱進懷裡。
兩人這邊是情意相通,可邵盡淵面對著芍藥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簡直就快把自己低進了塵埃。
他知,在屋內時,她必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
本來想解釋萬千話語,最終只匯為了一句,「本王錯了。」
男人聲音微沉,緊緊將她抱進懷裡,聲音雖不大,但也足夠她聽見。
「錯了?」
芍藥笑了笑,語氣帶著微微的諷刺,「不,王爺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以為雪蓮已逝,是我不該以為世間只剩我一人,而為了貪求溫暖招惹上了王爺,甚至惹來了懷疑,差點害了好不容易死而復生的妹妹。」
她將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似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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