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計臨一時間給不出任何反應，身體都僵硬了，他想了很久才問，「如果不結合呢？」

柳葉刀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報告書，「如果不結合，要麼死，要麼黑化，也就是變成嗜血的神經病，他還有過吸食動物血的黑歷史，他這個品種可能骨子裡就喜歡殺戮，基因里提醒著他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人、動物所有生物都是他的食物，人就更補了，好比我們對待人參一樣。」

謝計臨眼裡逐漸帶上震驚，手指不可控制的抖了幾下，「你是說他會食人？」

「這是他的原始本能。」柳葉刀抽出其中一張紙給他，「這是我剛才給他做的心理測試，裡面顯示他想食人，有飢餓感。」

謝計臨捏著紙張眼神顫動的看著上面的數據，他看了很久才吐出悶在心口的那股悶氣，眼前突然闊然開朗，所有的猶豫和理智，顧慮和否認都土崩瓦解。

「讓我準備一下，兩個星期……」謝計臨別了別臉神情冷淡，卻從那雙微顫的眸子中看出他的不自在。

「兩個星期他還是可以忍忍的。」柳葉刀愣了愣，沒想到謝計臨會直接答應了標記，現在軍中做著病毒測試謝計臨確實需要時間處理好軍務，他們AO標記需要一個星期，或許楚九曜那隻小怪物只多不少。

他補充道，「我會給你們準備標記前的東西，包括食物、藥品。」畢竟是小怪物，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不可估計的情況，例如基因判定他邁入成熟期突然變身，柳葉刀想到這點臉色更嚴肅了，他也要好好準備應對方案。

柳葉刀把這點猜測也告訴了謝計臨，「所以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或許需要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到時候免得手忙腳亂。」楚九曜的事情又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我會考慮的。」謝計臨臉色有點白，他之前見到的楚九曜的形態是不完全的，大概能推斷出他全變身的樣子，謝計臨心臟還是難免一緊，不同種族、不同的身體結構，未知恐懼一絲一縷蔓延開來似乎纏繞不去。

謝計臨鎮定下心神，把紙張交回給柳葉刀，在這種時候依舊冷靜的吩咐，「把所有數據銷毀。」

「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柳葉刀鄭重保證。

謝計臨點點頭走了出去，手指由於緊張仍舊微曲著，指尖微微痙攣一下，下一刻突然抬手按在眉眼間，這個決定還是大膽了一點，他沒分析過對錯，沒考慮過後果，只是遵從著內心的衝動。

——

楚九曜被放了出來，梨花他們發現他變得更加暴躁易怒，有一次楚澤在他身邊路過只是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嘴賤的說了一句「雜種」就把人揍了，連同周圍覺得他是雜種的人都揍了一頓，並且放狠話，「再說一次我就撕爛你們的嘴巴。」

「難道異瞳不是嗎！像貓貓狗狗一樣，狗雜種。」那人似乎想要巴結楚澤就幫他說話。

這人又被楚九曜按著揍了一次，幸好Alpha皮粗肉厚沒有鬧出人命，且有梨花他們前去攔住他。

謝計臨聽到這事後對所有人都做出了處分，他本想叫楚九曜來辦公室看看他的精神暴動是不是惡化了，但是楚九曜直接無視了他的命令，而且從上次後就不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是躲著他走，謝計臨對此毫無辦法，他盯著手中的文件一邊審閱一邊想著得親自去找人，不然不好哄。

助手站在前面稟報，「少將，曹團長他們又來問話，希望你對楚九曜毆打長官的惡劣行為做出合理的處罰，不然他們會上告楚九曜。」

曹自長他們養了好幾天病、養好了被楚九曜刺激到混亂的精神終於反應過來了，腦迴路也正常回來，也不再怕丟臉不丟臉的問題。

事實上就是從戰鬥中他們得知楚九曜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強大的威脅和勁敵，他們也不想謝計臨擁有這一個力量，更不想楚家有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繼續霸占軍權，或許這次還有上面領頭羊的吩咐，對楚九曜進行打壓、排擠，開除最好。

謝計臨在文件中簽字，神色不動，「把感染的人送去治療，以後軍中出門以及出任務都必需做好預防措施，回來的時候還需要再次測試才能進入基地。」

「是。」助理顫抖著接回文件，這次測試得出基地有三千人感染，這個概率還是很高，助理幾乎不敢想像外面的情況，軍人本來身體素質比較高抵抗力強，院長保守估計普通市民感染率在30%到50%之間。

將會有一場世紀惡戰和災難。

「至於團長們暫時不要管。」謝計臨心想楚雄州在他面前說任他處分也只是只針對他而已，對外面可不一樣，每個人都把心裡的算盤打得很乾淨，一句話總是兩個意思。

果然楚雄州很快就控制輿論開始進攻，言辭之間都是暗指曹自長他們密謀陰謀被發現了惡人先告狀，而且還貶低他們連一個學員都打不過。

其他人心裡吐糟楚九曜是普通的學員嗎？不久後連他是獨狼的事情都被爆了出來，怕是有人覺得這樣更熱鬧一點。

不參與這事的語之瑩和鍾居中上將作壁上觀。

「這事你怎麼看？支持誰？」語之瑩笑意盈盈的磨著指甲。

鍾居中笑了笑，「我沒有任何看法，最終只能能者居之。」他還像中年老幹部一樣拿起茶杯輕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