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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早春滿枝都是新花棲枝頭, 城牆上的縫隙中也攀爬了許多不知名的白花,臧海清被孔笙抵在冰涼的石壁上。

臧海清的臉頰都被一塊兒石塊蹭破了皮,他疼得不停的掙扎:「放開我。」

流雲叢叢, 微風陣陣, 吹過孔笙的衣衫,他眼眸裡帶著奇異的光芒:「寧音,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他湊近臧海清的耳畔,輕輕的說:「我比他更先認識你對麼?」

臧海清忍受不了孔笙的靠近,他掙扎的大喊:「放開我。」

遠處的何晏霆比往常更加的冷冽, 周身都是如寒山般不可靠近之勢, 他騎著馬揮著劍, 左右殺著, 勢不可擋一般。

孔笙眸子微微眯起:「你看他, 他不肯為你退兵,你在他心裡,沒有半點位置。」

他又勾著臧海清的下巴, 讓他抬起頭顱看著殺人殺的紅了眼睛的何晏霆,他勾唇笑了笑:「看的清楚嗎?」

臧海清看見何晏霆的身側被人砍了一刀, 他驚的瑟縮了一下,孔笙捕捉到了他的恐懼,他拽著臧海清的頭髮,迫使他揚起頭顱,疼得臧海清大喊:「孔笙, 你瘋了麼?」

孔笙露出不滿意的眼神,他吻了一下臧海清的額頭:「小公子,不再叫我孔老闆了嗎?」

他摩挲著臧海清的耳垂:「你應該叫我相公。」

臧海清實在是難忍, 他拼命的掙扎,孔笙卻下手更狠的拽著他的頭髮:「你我今日大婚,你是我孔笙的娘子。」

雨不知何時開始下著,臧海清低頭望著何晏霆他們在拼命廝殺,全都是血跡斑斑,雨越來越大,沖刷著血跡,在地面匯聚,漸漸如河般蜿蜒。

孔笙貪婪的看著臧海清:「娘子,你看雨色空濛,若是我被俘,我是亂臣,你當賊子如何?」

臧海清眼眸也被雨水打濕,他都睜不開眼睛了,他只得半眯著眼睛,孔笙笑的猙獰:「都該死到一處對麼?」

臧海清撇開臉不想去看他:「孔笙,你真是瘋了?」

「放開我。」

孔笙看著下面廝殺的幾乎快沒了力氣的何晏霆,他笑了笑:「放開你,那我下次再抓到你的時候,是何時呢?」

他狠狠地咬上了臧海清的耳垂,臧海清疼得掙扎,孔笙繼續說:「寧音,除非我死了,我定然不會放開你。」

「你忘了嗎?」

他緊緊的盯著臧海清:「斐兒還在我手上。」

那些個野獸一般的廝殺,讓臧海清實在是不敢再去看,那些個將士像是沒了感情一般,只知道往前沖,騎著高頭大馬斬首衝鋒,刀劍上全是血,雨沖刷著向下流。

幾乎壓境般前來,孔笙拽著的衣衫,他往後退去:「走。」

臧海清的下頜骨因為在石壁上剮蹭而紅腫,他眼眶處全都是雨水,他被孔笙拉著往前走,一步一踉蹌的。

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城牆後的蕭庭處有一扁舟,蕭庭洞開入護城河,他愣了半天看著一旁的孔笙:「你早有退路?」

「你不是要這萬里江山,成全你的大夢嗎?」

孔笙走近臧海清,他摟著臧海清的腰身:「從一開始,我想要的就是你。」

孔笙細長的眸子微微挑起:「萬里江山?高處不勝寒,那裡可沒有你。」

他熾熱的眸子微微流轉在臧海清的脖頸處。「我甘願捧著那些在你面前,但是它們跟你一比,簡直如塵間土。」

臧海清著實被這樣的孔笙嚇到了,他呆愣如木偶。

他朝著臧海清伸出他細長的手:「寧音,來。」

臧海清的手腕被孔笙握著,他實在是無力掙扎,孔笙力氣大的要命,他只得喊著:「鬆開。」

孔笙的食指輕輕的放在臧海清嘴邊:「噓。」

他靠近臧海清的面頰:「想見斐兒嗎?」

臧海清眼眶微微泛紅,他想念他的寶寶:「你個混蛋,用斐兒要挾我。」

孔笙勾了勾臧海清的下巴,逗弄小狗那般:「跟我走,我們以後一家三口隱於鄉間,只有我們三個,好不好?」

臧海清被他牽的踉蹌:「你真是瘋了。」

他趁著孔笙稍微不注意,便掙扎開來往後跑:「你妄想。」

孔笙蹙眉,他拽著臧海清的衣領,輕鬆的將他拽回,像是拎著小雞仔一樣:「你現在可沒傻的時候好騙了,脾氣一如既往的壞,小狗一樣的脾氣。」

他的唇瓣紅潤且有光澤,他朝臧海清笑著:「我真的很愛你。」

臧海清撇開臉頰:「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真是噁心。」

將士們衝鋒陷陣的聲音如虎嘯狼咆,孔笙狠狠地拽著臧海清的手腕:「走,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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