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維克多與綺娜中間坐著一個艾瑪，她的衣服最華麗，所以維克多沒有認真觀察過綺娜的臉。

飽滿又不顯得過大的額頭、攝人心魄的雙眼、高挺且不朝天的鼻子、像花瓣一樣的嘴唇，每一樣都是造物主的傑作。

有一種說法是怎麼形容的來著？

——基因彩票。

維克多是一個東歐人，在他的家鄉，他幾乎沒有見過一個這樣膚色的人，他知道世界上有白皮膚的人，有黑皮膚的人，還有黃皮膚的人，但如蜜般的皮膚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是一個混血嗎？」維克多並不覺得綺娜是一個黑白混血，但具體是哪裡卻就有點拿不準了。

「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爸爸是西班牙那邊的，我媽媽是白人，但是他們再往上應該也是混血，還有一些亞洲人的基因，我猜測是華國人？」

綺娜小聲地回答著維克多。

有些攝影師喜歡有點聲音，有些攝影師無所謂有沒有人說話，但有些攝影師拒絕任何聲音，他們喜歡安靜。

雖然綺娜深受雨果的喜愛，但其實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綺娜還是有些摸不准雨果的喜好，為了引起雨果的注意，她還是決定小聲說話，說完之後還順著自己旋轉的方向看了一眼雨果。

還好，雨果並沒有生氣，甚至快門還在一直閃，他甚至很喜歡綺娜和維克多悄聲談話。

或許雨果覺得綺娜和維克多說話的樣子很像是舞會上竊竊私語的舞伴。

「為什麼？亞洲有很多國家，為什麼你覺得是華國？」維克多問道。

「我覺得爸爸媽媽給我起這個名字肯定是有原因的。」

維克多想了想，綺娜……chyna……如果y音發i的話……

「原來如此，那你會說中文嗎？」維克多順著綺娜的話繼續往下說著，綺娜一看就是很有前途的新人模特，總不能冷場對吧？

「會……嗯……一點點。」綺娜回答。

何止是會啊，直接就是她前世的母語，如果她自己一個人來工作的話，她肯定會回答維克多自己很擅長中文，不僅如此，她還會好幾種語言，但今天維多利亞來了。

之前綺娜可沒有學過一天中文，就算一個人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將一門完全陌生的語言練習到可以自由對話，尤其是像中文這麼難的文字。

「我之前嘗試過學習中文，但是太難了。」維克多繼續說道。「我沒辦法在學完發音之後看到字就會讀。」

「額……中文有點特殊，文字是文字，讀音是讀音，有點複雜，但是如果學會的話就不難了。」靈魂是華國人的綺娜無法向一個純外國人傳授如何學會中文。

她怎麼學會中文的？她自己也不知道啊！活著活著就突然會了。

不過如果讓她傳授一些學習英語和法語的技巧，她還是能幫幫忙的。

放鬆下來的維克多狀態越來越好，雨果按動快門的速度越來越快，綺娜甚至覺得今天雨果會拍掉一整張內存卡，兩張也說不定。

「你有兄弟姐妹嗎？我有一個弟弟。」維克多跟綺娜談天說地，就像是在聖誕聚會上偶然認識，但又相談甚歡的兩個人。

「我有一個哥哥，我們是雙胞胎。」綺娜說道。「你弟弟也在巴黎嗎？」

「不不不，他不在，他還在老家，現在才十六歲，不過我老家的經紀人說他可能會比我更賺錢，他比我帥一點。」

維克多在誇讚弟弟的時候，還撇了撇嘴，好像不情願誇讚弟弟似的，但綺娜看得出，這就是他們兄弟兩個的相處方式而已。

就像她和克萊頓。克萊頓有時候是一個好哥哥，有時候是一個好管家，還有時候還是一個「討厭」的告密者。

總之兄弟姐妹之間很難非常融洽，不過等長大一些的時候，一般就變得融洽了。

「那過幾年可能我還會跟你弟弟合作呢。」

「那我先告訴你，他叫安德烈，到時候如果你見到一個叫安德烈的男模特，那可能就是我弟弟。」維克多說道。

雖然外國人名大多數都是重複的，但叫安德烈的人卻沒有想像中的多，畢竟大多數國家已經拋棄了安德烈，轉而將它的變體安德魯當做常用名。

起「安德烈」這個名字……

聽起來就像是遠東的來客，英語國家的人也覺得異域風情。

除了期初綺娜與艾瑪的爭奇鬥豔，之後的拍攝非常順暢，因為艾瑪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超越綺娜，也不可能從綺娜那裡將雨果的愛戴搶過來。

所以只要乖乖完成拍攝任務，拿到報酬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