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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功外显在所难免,但你是伤着了内里,才总是冷得过分,待治好了寒症,起码日后不会再结霜冻指了。”
寒止被夹得钝痛,笑意反倒愈浓,她故意顶嘴:“掌门不还是烫得要命?”
“我手热,你不喜欢吗?”
时璎蓦然想起了昨夜有意冰她的寒止,坏意地问。
寒止耳朵腾地烧起来了,她轻咳一声反问道:“我手凉,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
寒止转眸盯着似笑非笑的时璎,须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冰火两重天嘛,确实刺激。”
时璎心跳乍急,脑海中闪过一些绯色画面,她还是招架不住寒止。
而一旁——
莲瓷:“!!!”
叶棠:“!!!”
***
旷地空寂,一行人刚走上去,叶棠就觉身后起了阵阴风,余光中飞来一弯银光,她腾空旋出一瞬虚影,在落地时,手中捏着一条两指粗,六寸长的小银蛇。
人潮一眨眼从四面八方涌来,片刻就将旷地死死围住。
飞扬的尘灰落尽,来人露出真容。
叶棠偏头觑了眼银蛇谷谷主,莫名笑了一声。
众人一头雾水,有人悄然拔出了长剑。
“去年春灯宴就没见着谷主,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家母常教导我要礼数周全,我这赴丧礼都准备妥帖了,不曾想竟闹了个乌龙。”
银蛇谷谷主牙根都咬碎了。
但叶棠,他得罪不起。
“少当家说笑了,是在下失礼。”
听到“少当家”三个字,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这就是珑炀镖局的大小姐叶棠,嫡出的就她一个,可不就是下一任当家嘛。”
“听说她矜贵跋扈,手段狠辣,是个不好惹的主。”
“……”
这些风言风语,叶棠耳朵都听出茧了,她同时璎三人交换过眼神后,转瞬就换了副面孔。
她轻佻地摇晃着手中的小银蛇,“那今年花灯宴,谷主可定要来啊。”
“那是自然。”
“这不长眼的东西,还是少养。”叶棠随手一扔,把已经僵死的小银蛇抛到了人群中,“脏得很。”
像是指桑骂槐。
“有劳少当家关怀。”银蛇谷谷主气得双手发抖,这话几乎是咬牙而出。
叶棠佻达地挥挥手,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她径直走到时璎的左侧,凑近了说:“只怕都是冲你来的。”
说完这话,她就退开了,在时璎右侧的寒止朝她淡淡一笑。
是理解,也是感谢。
叶棠此举,只是想保护时璎,两人走得近,就会有人投鼠忌器。
这种场合下,魔教少主的身份比不上叶棠的好使。
心甘情愿地让时璎借用身份造势,叶棠八成是看在莲瓷的面子上……
寒止想着,就又想到了莲瓷的终身大事。
而莲瓷本人并没注意到这么多微妙的事情,她只是站在三人之后,握着刀的手紧了又紧,她环顾四周,渐渐松了一口气。
没有熟面孔。
好在每次动手,都是做干净了的,否则她的魔教身份必然暴露。
虽然时璎说了不介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尤其是现下这种情形。
时璎从始至终都未张口,她不知何时收敛了笑,眼神冰冷。
当年武林大会也是这般情状,她被围在擂台中央,每一道目光都热切地期盼着她出丑,她的狼狈会让在场每一个人兴奋,也会让折松派就此蒙羞。
她不能输。
她没得选。
时璎想着,沉郁之色渐明。
寒止晃了眼远山密林,她对魔教异常敏感,周遭有“自己人”,恐怕还不少。
局势真够混乱的。
魔教、正派、素来不参与江湖恩怨的华延寺,以及脚踏武林与朝廷的珑炀镖局,全都挤在了这一处。
“虚灯大师摆这一道,是要我以为什么意思呢?”
时璎凝视着领头的和尚。
虚门大师的师弟,虚灯。
五年前,他就输给了时璎。
“阿弥陀佛。”虚灯双手合十,盘摸着手中的佛珠。
“武林大会素来是华延寺操办,此次师兄抱恙,门中事务我实在不熟,又怕耽搁了诸位掌门长老,只得请人上山商议,本来是想请教时掌门的,可折松派是武林第一大派,恐您分身乏术,这才没有叨扰。”
这话明里暗里夹枪带棒,不就是想孤立时璎,排挤折松派嘛,装什么?
叶棠心里想着,冷笑道:“虚灯,胖了啊。”
虚灯唇角抽搐,“少当家好眼力。”
“这华延寺里的事务繁杂,你师兄都瘦脱了形,怪让人唏嘘。”
虚门这辈子的心血都耗在了华延寺,人清瘦得很,可虚灯肥头大耳,膀大腰圆,怎么瞧都不像是操心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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