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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為我高興的?你怎麼為我高興?」他收緊力道,貼在她唇邊講話,「你能接受我這樣抱別人嗎?明度公館四間衣帽間的連衣裙,壹號公館我握著你的手指過的屋頂群神,還有書房滿牆的書櫃,地下二樓放映室我抱你坐的那張沙發,你怎麼讓給別人?」

韋蕎完完全全地怔住。

岑璋問得對:她怎麼讓給別人?

歲月有痕,兩個人那樣熱烈地愛過,方寸之地都是纏綿的證據。她一直被岑璋好好愛著,從未真正想過岑璋將這些感情換一個人給的樣子。那些雲淡風輕的大度,無非是私心作祟,不想再承受失敗的風險,猶豫著猶豫著,就這樣將岑璋都猶豫出去了。

握在她腰間的手倏然換了方向,從她上衣下擺探進去。岑璋解內衣紐扣的手速是在她身上練出來的,兩年不練完全沒手生。韋蕎腦中一驚,尚未來得及阻止,解開紐扣的那隻右手已探入禁地,一如從前那樣,在她身上溫柔服務。

「韋蕎,你真的不愛我了,對嗎?」

他問得平穩,只有韋蕎清楚,岑璋平穩的聲音里,才有最徹底的放縱。他閉上眼睛,再也不想同她有分寸,從她今晚親口將他推向別人開始,他就想要這樣了,墮落下去,不回頭。

岑璋猛地將人壓向扶手欄杆。

走廊雕花欄杆,高度有限。韋蕎上半身懸空,下意識揪住他胸前襯衫。本就親密的兩人,因她的動作而緊緊貼合。岑璋罪惡的右手繞到她後背,在她突兀的蝴蝶骨溫柔撫摸。

「韋蕎,你想推開我,你要想好了。想好了,要我在這裡,像現在愛你一樣愛別人,你就推開我——」

韋蕎抵在他胸前,大口喘氣。

岑璋在吻她。

情潮湧動,落在她頸項,新婚之夜的岑璋就是這樣的,從吻開始,沒有結束。她想起婚宴結束送賓客,丁晉周沖她壞壞地笑,叮囑她「不要浪費岑璋」,她一時未懂,反問他什麼是不浪費,丁晉周大笑,在新婚的好日子百無禁忌一回,低聲告訴她:岑璋這個人一看就是溫柔至上,「服務型」的,好好享受哦,岑太太——

岑璋的確是。

沒有人拒絕得了這樣的岑璋,她高估了自己,她尤其拒絕不了。

韋蕎忽然揪住他的手。

「岑璋。」

她要他住手,「停下來——」

岑璋不肯,「說你愛我。」

燈火通明的長長走廊,韋蕎說不出口。她是守舊的人,對感情有自身認定的安全之地,離開了床榻主臥,她不擅長講這些。

韋蕎放低姿態,要他放過,「今晚那些話,我收回,可以嗎?」

岑璋搖頭。

她的那些話,觸到他底線了,要他全然當沒發生,收回去就好,怎麼可能?

他固執地,要一個說法:「韋蕎,我要聽你說,你愛我。」

他低頭,薄唇在她胸前熨燙,血紅色印記嬌艷欲滴,像極了他對她的感情,從未冷卻,始終熱烈。

很久以前,他就想這樣做了,狠狠逼她一回,也逼他自己一回。他一直忍著,明白她猶豫,他等著她猶豫之後堅定走向他的那一天。可是她沒有,她猶豫多年,還是將他推出去了。

「韋蕎。」

他輕咬她鎖骨,隨時準備加重力道,「你看清楚,我愛你。你呢,你忘記你是怎麼愛我的嗎?」

衣裙下,韋蕎在岑璋手裡潰不成軍。他不停問她愛他嗎,就像一個賭約,他上了賭桌,拿命在賭。

深藏多年的感情因他重見天日,韋蕎真就勇氣橫生,重新做回岑太太:「愛。」

她望向他,眼底一層濕意,「可是岑璋,婚姻不易,我怕了。」

岑璋終於停手。

扣好紐扣,整理衣服,他費了點時間。韋蕎完全沒有掙扎,任憑他去弄。兩個人都有些喘,抵著額頭停留片刻。都在拼命克制,都快要失去控制。

岑璋輕輕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韋蕎,岑銘七歲了,他懂事了,不會再像當年那樣傷你的心。除了岑銘之外,你都不用考慮。不用考慮家庭,不用考慮我。我可以接受你對我的不合格,可以接受我在你心裡不是第一位。你能不能考慮,重新和我在一起?」

韋蕎一怔,握緊了他的手。

從前,他也不知道他能為韋蕎做到這一步。後來,他懂了,愛得深的那個人,沒什麼是做不到的。

愛在心裡,死在心裡。

一個人都要死了,哪裡還管得上第一位、第二位。他的愛情要活著,能在一起就是好的。山盟海誓比不過洗手湯羹,豪情壯志比不過一室燈火。難怪以前的老人愛講歲月靜好,可不是嗎?夢裡全都是你,醒來枕邊真的是你,多好的日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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