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璋,我可能,要讓你吃虧了。」
韋蕎沒有抬頭,岑璋的胸口襯衫迅速濕了一片。
強者低頭,於心不忍。何況,韋蕎一身硬骨,那樣要強。
岑璋輕輕擁住她,拍著她的背,「我在的。」
成年人,語言的力量早已式微。漂亮話誰不會說,「沒關係」「會好的」。真的沒關係嗎?不見得;真的會好嗎?誰說的。最親密的愛人,不用說的,用意會。手勢溫柔,淺淺療傷,她接得住,比說一萬遍「沒關係」都要好。
「如果,你是為了我那筆財務投資而愧疚,那真的不需要。我就當虧本做生意,這點量也不是虧不起。」
「那不是一點量,那是——」
岑璋笑了下,沒讓她說下去。他收緊些力道,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講私話,「你到底有多不關心我,都不了解『岑家三代人』的意思的嗎?」
「……」
「何況。」
他一時未忍住,將心底所想全數告訴她:「如果用這點事就能將你從道森拉走,從此和那邊一刀兩斷,你知道我有多賺嗎?」
「……」
韋蕎不想聽見他這樣講,低聲阻止:「你別這樣說。」
岑璋笑著將她抱緊。
成了夫妻,若即若離,是一種任性。不過是我有心事,要你來猜。也不是不可以自己說,但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少了那份得人寵愛的仗勢,如何與世間女子一爭高下,在他心裡彰顯特權?
「韋蕎,我們說好了,不回去了,好嗎?」
其實,他也在恐懼。恐懼他的真心在她那裡,終究比不上道森。
何況,道森還有許立帷。
浴池的水不知何時已放滿,沒有了汩汩水聲,浴室內頓時安靜下來。岑璋等了很久,沒有等來韋蕎的正面回答。
岑璋突如其來的強硬姿態,令她想起白天和許立帷的爭執。
兩人站在趙家庭院,許立帷同樣有罕見的強硬態度。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臂不放,要她聽進去:「你以為,現代企業建立在什麼基礎上?追求和平,明辨是非嗎?你我心裡都清楚,它從來不是一個講公平正義的地方,本質就為一件事:追求利潤最大化。你很難要求一個企業家做好人,好人也根本做不了企業,你不是第一天認識趙江河,為什麼要為他退出道森,將自己十幾年的心血丟棄不管?」
她冷眼旁觀,「那你想怎麼樣?」
「奪權。」
「……」
許立帷臉色平靜,令她明白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道森離開了我跟你,根本不可能正常運轉,這就是我們可以和趙江河談判的最大籌碼。我們兩個,二十幾年,學的、看的、聽的、會的,全都圍繞道森,將道森影業重新扶正,將道森度假區的文化品牌樹立在東南亞,將道森製造的衍生商品拉回熱銷正軌,一切都在按照我們既定的路線發展,為什麼要為趙江河的不仁不義而放棄我們的心血?」
她用力甩開許立帷的手,毫無興趣,「我不想參與權力政治這種事。」
「你以為你逃得過嗎?」
許立帷看穿她,「你就算離開道森,入職其他公司,你只要坐上了管理崗,就永遠逃不開這種事。韋蕎,哪裡都一樣,天下企業一斑黑。趙江河還算是忌憚你的,他為了趙新喆會讓步的,你換一家公司換一個人,也許會遇見比趙江河更沒有底線的實控人。」
他看著她,問出最後一個可能:「還是,你想從此就放棄工作,安心做岑太太?」
她正在氣頭上,頂他一句:「關你什麼事?」
「韋蕎。」
許立帷知道她在說氣話,但親耳聽見,仍然不是滋味。他放開她,站在兩性立場講私話給她聽:「男人最了解男人,岑璋是一個很慕強的人,你身上有他永遠得不到的東西,對他才有致命吸引力。所以,不要把你的一身本事,浪費在岑璋給你的溫柔鄉里,不值得。」
……
忠言逆耳,她知道,許立帷不會害她。
可是她能力有限,就不能允許她軟弱一分鐘嗎?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她當場拿態度。
韋蕎忽然有片刻清醒,當即推開岑璋,低聲說了句「不談了」,轉身就往浴池去,作勢想要結束今晚談話。
岑璋不肯。
她心底那點猶豫,根本騙不過岑璋。他掐著她的腰猛地將她禁錮在雙臂間,低頭深吻。韋蕎倒退兩步,想要推開他,反而被他抵在浴室玻璃幕牆。深吻燥熱,後背冰冷,她深陷前後重圍,才明白冰火兩重天的意思。
「韋蕎。」
事已至此,他只想跟她攤牌了事,將從前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一起做全了,「如果你推開我,我現在就帶你回道森,你不要拉著我和你一起自欺欺人。如果你接受我,我就當你同意了,從此你和道森一刀兩斷。」
韋蕎想要推開他的手停在半空。
下一秒,就被岑璋全數壓下。
他急於取得她的同意,落在她唇間的吻很急。他感覺得到她的猶豫,連承受他的深吻都在分神。岑璋心裡一狠,低頭在她胸前用力一咬。嬌嫩的前胸肌膚禁不起他這樣的重度蹂躪,很快充血,一個深色紅痕躍然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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