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璋沒有說話,扶在她腰間的手始終未放下,摟得很緊。他的態度從來不在話里,都在動作里。
他看向她,「你不想問,我是怎麼想的嗎?」
韋蕎笑了下,人尚未痊癒,連笑容都少了很多力氣。輕輕展顏,很快就落下了,像力量全無,撐不到最後。
「好吧。那,你是怎麼想的?」
岑璋看著她,將妻子的傷痕累累盡收眼底。
他緩緩摟住她的肩,在她耳後輕輕一吻,低聲講決心:「我和以前一樣,只想……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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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岑璋約見阮司琦。
晚上八點,金融區燈火通明,麗璞酒店挺拔矗立在城市中心地帶,自有傲視之姿。
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酒店侍者恭敬拉開后座門,阮司琪下車,徑直走入酒店。標誌性的黑色細高跟踩在大理石地面,聲音清脆。今晚,她有貴客招待,是敵是友,全憑本事。
二十六樓會所,今晚被人大手筆包場。
會所全屋新中式風格,餐廳一張降香黃檀雙層圓桌,上置園林桌花,中間擺放的奇珍異石尤其受名流喜歡。
阮司琦推門進入,先聲奪人:「岑董,當日我親赴東歐,見你一面都好難,如今岑董親自為我設宴,韋總的面子當真是大。」
岑璋正站在落地窗前,聽聞聲音,轉身一笑,沒有否認。
「既然阮總知道我為誰而來,我們就把話放台面講好了。沃爾什對道森的惡意收購,槓桿資金里,不能有今盞國際銀行的份。」
一場談話,兵不血刃,雙方都在賭。
阮司琦有備而來,看住他,提醒一二:「岑董,你來找我之前,想必一定已找過別人。」
雙方都是老手,誰都明白博弈重點。
阮司琦猜得很準,沃爾什對道森的惡意收購一經發布,岑璋耗費的心力不比韋蕎少。
他第一時間致電金融管理局,申明今盞國際銀行對沃爾什的金融支持不能用於同業購併。「一把手」張聞天老謀深算,一聽就明白了岑璋的言下之意:什麼同業購併?能稱得上是沃爾什同業的,也就只有道森。
岑璋這是在護短吶——
張聞天浸淫公門三十年,步步高升巍然不倒的背後自然有他的厲害之處。他當即客氣地笑說,岑董說得是,金融支持當然要著力暢通企業信貸、債券、股權等多元化融資渠道,為建設金融強國添磚加瓦。
百不出錯的言辭,放之四海而皆準。
這就相當於將拒絕的態度擺在了桌面:市場行為,只要在法律和道德的框架下運行,官方就不會輕易插手。
掛斷電話,岑璋明白了張聞天的態度:他想要護短,但憑本事。
岑璋略作考慮,直接約見阮司琦。對方倒也爽快,當即同意。岑璋知道他師出無名,本著私心斡旋調停,這場博弈談得不會太容易。
阮司琦亦非輕易拿捏之人,開門見山:「岑董,250億銀團融資,也不是今盞國際銀行一方出資,你單單要我拿掉你的這份,目的會不會太明顯了?」
「阮總,這不是我想考慮的問題。」岑璋態度強硬,「白紙黑字,我們按合同來。你想要用今盞國際銀行的60%份額,作為槓桿資金撬動對道森的惡意收購,我不會肯。」
阮司琦臉色一變,提醒他:「岑董,按合同來,你想要提前撤資,違約金會高達50%。」
「50%而已,我連這點違約金都付不起,開什麼銀行。」
「……」
和岑璋硬碰硬,申南城沒人會是贏家。
這個道理,你懂,我懂,阮司琦也懂。既然不能碰硬,那就只能來軟的。坊間傳言,岑璋對韋蕎軟硬都吃,對旁人則是軟硬都不吃。阮司琦想起這些傳言,一時間頗為頭疼。
她走一步算一步,以試探開場:「岑董,你是為韋總?」
「不然,我為誰?」
「……」
倒是沒想到,他坦白至此,以公謀私的心態連裝都不裝。
阮司琦點頭,予以肯定:「夫妻之間,同舟共濟,自是應當的。」
岑璋未接腔,等著她的「但是」。
阮司琦沒有讓他等太久。
「但,岑董,沃爾什的年度計劃里,其實並沒有對道森的惡意收購這一項。沃爾什的突然提速,根源還在於道森。」她看住他,坦言:「是道森處處漏洞的經營,給了沃爾什無與倫比的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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