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了,什麼都不怕。
楊夫人無畏的坐在他對面,任由他打量,要不是為了兒女們,她早就和離了,怎麼會跟這個喪心病狂的過日子。
可是女人啊!這一生除了慢慢熬日子,又能怎麼樣呢?
她低頭,面如枯灰的坐著。
楊敬梓眼眯了又眯,最後起身,去了書房。
直到腳步聲走遠,她才抬起頭。
回到家裡,蘇若錦總是感覺被那道如蛇般的目光盯著,渾身發寒。
「芒叔,我想見小郡王。」
芒種有些為難,「主子今晚怕是沒空。」
蘇若錦想了想,「那我寫封信,你幫我傳給他。」
「好。」
自從撞見過楊敬梓之後,蘇若錦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第二天一早,就讓花平叔去打聽楊家兄妹有沒有離開。
花平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告訴她,「出發了,已經出城。」
蘇若錦雙手合拾,「阿彌佗佛,希望他們一路順風,平平安安到達楊氏老家。」
葉懷真若有所思,「二娘子,你怕姓楊的下殺手?」
蘇若錦頓住念叨。
「可……如果姓楊的是婚前換的,那這些孩子可是他親生的,他……」下得了手?
前朝某後為了鞏固後位、帝位,連親生女兒、兒子、姐姐都殺,姓楊的如果真是遼夏國人,為了遼夏國的利益,也不是沒有可能。
葉懷真打了個冷顫,「如果有來生,只願生在平常家。」
自從楊家兄妹出發,蘇若錦請了尊菩薩回來,每天禱告,祈求楊家兄妹平平安安。
就在蘇若錦緊張擔心之中,逃往南越之地的魏王熬過糧荒,秋收整好糧草,從南邊一路殺過來,所過之境,破城捋鎮,搶糧增卒,從五萬人馬一直增到十萬大軍。
不肖半月竟殺到了彭城。
越過彭城,再往北,離汴京可就不遠了。
元平帝,也就是剛上任半年不到的新帝,派兵去鎮壓,曾任皇城司副指揮使的趙瀾被任命為雲麾將軍,從正四品升職為從三品。
「這哪裡是升職啊,這簡直就是讓我兒去送死啊!」晉王妃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晉王坐一邊,沉默不語。
世子見父王母親傷心的傷心,難過的難過,忍不住勸慰道,「母妃,主帥是鎮國大將軍,阿弟就是輔助,父王跟鎮國大將軍講幾句,讓阿弟坐在陣中處理文事,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
晉王看了眼長子,朝捂臉大哭的妻子道,「阿煊說的對,我現在就去找鎮國大將軍寧驊。」
晉王妃的哭聲戛然而止,她追過去,「這有用嗎?」
晉王沉聲道,「總比你在家裡嚎啕大哭有用。」
晉王妃:……被男人一句話噎住,頓了半天才想起什麼,「瀾兒呢?」
世子、次子二人相視一眼,自從幾年前小弟領了差事,他們兄弟一個月難得見幾回,倒是聽說小弟總喜歡去他老師家裡,好像還喜歡追著小師妹跑。
一個男人總喜歡粘著小娘子,你說這齣息……
見大兒、次子不吭聲,晉王妃馬上明白了,氣的直拍桌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到男人默認兒子想娶誰就娶誰,晉王妃適時止住了難聽的罵聲。
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氛圍中,有點小錢的老百姓都在囤糧,沒錢的底層貧民,他們紛紛離開京城回老家,而那些世家大族明著沒什麼動作,可是私下裡,各種囤糧。一時之間,市面上竟無糧可賣。
漆黑的晚上,蘇言祖帶著兩馬車糧食送到蘇家,讓蘇若錦趕緊藏到地窖。
她從沒像此刻這樣感受到與蘇言祖的血脈親情。
「多謝小叔。」
蘇言祖輕輕一笑,「謝就別謝了,保護好自己。」
「一年打兩次。」皇權更替,帶給老百姓的永遠是苦難、傷痛,「小叔你也要當心。」
「我住公主府,總比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強。」蘇言祖道,「要不,你跟我去公主府。」
蘇若錦搖搖頭,「多謝小叔。」他也只是公主的長史,那有權利帶人。
從見第一面,蘇言祖就知道這個小侄女有主見,便也不勸。
「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派人到公主府找我。」
蘇若錦點頭,披上衣裳送他小叔出門。
寒風嘯嘯,夜色昏沉。
二門口,蘇言祖讓小侄女別送了,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什麼,轉頭問道,「趙小郡王被任雲麾將軍,跟寧將軍領軍南下,明天就出發,你知道吧?」
蘇若錦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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