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窈對他突然漲紅的脖頸,似是並不意外,眸色深了幾許,看得入迷。
「好看嗎?」燕寧深情眸光似羽毛落下,撩人又充滿侵略性。
耳瑱已戴好,他卻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兩人靠得極近,阮舒窈輕咬下唇:「殿下俊逸非凡,自然好看。」
空氣凝固了般,陷入了短暫沉默。
燕寧側過臉,仿佛要把她每一個細微神情刻進心裡。
「咳咳。」她掩嘴咳嗽起來,抓住燕寧抬起的手,不再猶豫道:「殿下可否告訴我,陳夙,是不是傷重?」
這應該就是燕寧對他,避而不談的原由吧。
燕寧回身坐於床沿:「你的傷,需靜心調養,不許再想旁人。」
「可陳夙不是旁人,他救過我的命。」促急答完又補充道:「他敵不過王宗瑞。」
「我已命人抓了王宗瑞,你不必再擔心。」燕寧神色不變。
***
午後暖陽光芒溫煦,阮舒窈透過指縫望向天空,輝煌殿宇好似華麗的金絲籠。
燕寧陪了她兩日,手上公務實在堆不過,趁她睡熟,大殿參加朝會去了。
她醒後試圖向宮女打探些消息,宮女們皆是心驚膽戰,生怕說錯什麼,問多了就跪下請罪。她總感覺事情透著一些古怪,跟燕寧提了幾次回沈府,燕寧總以她需要養傷為由,搪塞過去。
午膳胃口不佳,菜餚撤下時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樂華公主制止住正要去通風報信的內侍。
公主身側太監裝扮的男人格外打眼。
「兄長?」阮舒窈很是詫異,沈慕時會為了見自己穿成這樣。
他身為大司馬,何時做過這等偷偷摸摸的事,心中莫名苦澀。
沈慕時知她在宮中,硬闖定然行不通,又實在擔心妹妹安危,無奈之下求了公主幫忙。
「聽殿下說,你在宮中養傷,可好些了?」男人神情斂著一絲難堪。無論殿下對自家妹妹是什麼目的,強行留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他殿中,傳出去姝妍的命運自然捏在他手裡,倘若他翻臉不認,君臣之間如何抗衡?
何況發生緬因刺殺之事,沈慕時難辭其咎,再想博取信任,需要付出更多代價,殿下貿然將人扣宮中,絲毫也未將他這個大司馬放在眼裡,難免不叫人懷疑,皇子是有以此敲打自己,羞辱沈府之意。
阮舒窈不知沈慕時心中所思,只知兄長看重禮義名節,連忙解釋:「我這點小傷,還要勞煩殿下過問,可見殿下對沈府實是看重,晚些殿下得空,我便前去請辭,兄長無需擔憂。」
皇子殿下早就派人去沈府告知,說她需要在宮中休養一段時日,未得召見,旁人不許打攪。
如今聽她這般言辭,怕是還被蒙在鼓裡。
沈慕時目光微沉:「現在便隨我回去罷。」
她心頭一緊:「兄長,我。我今日是準備回府,但是,我想當面與殿下道別。」
貿然走了,以燕寧如今的性子必然會不高興。
沈慕時眉峰微蹙,看來姝妍已被皇子殿下迷住了,她不知皇子殘虐,善於蠱惑人心,她必然還未看清他的真面目。費力說了幾句她也聽不進去,心裡積壓著一絲失望離去。
***
斜陽淡去窗台,殿內服侍她的宮女雙手交疊,始終低著頭。
燕寧回來時她從軟榻起身迎去,嬌柔身軀投入他懷中。
「怎麼了?」燕寧環住不盈一握的腰肢,疲冷眸光在擁到她時泛起寵溺笑意。
阮舒窈想起兄長還在沈府等自己,若今夜再不回去,難免會生出隔閡,仰起小臉,柔著嗓音問他:「殿下這樣留我在宮中,算什麼?」
「那我認真問你,想要什麼?」他聲音低沉而嚴肅。
在天厥時,他們成過親。
如今同床共枕不過是差一個外人眼裡的名分,這個名分阮舒窈從未想過開口,心裡思量一番,淡淡道:「我該回沈府了。」
燕寧面上笑意凝滯,解開身上厚重披風,內侍雙手托去。
「今日早朝,大司馬告假。」他行至軟榻,漫不經心的看向阮舒窈,豪邁坐姿透著巍峨霸氣。
阮舒窈不知他可是曉得些什麼,乖巧坐去他身側,溫聲細語周旋:「沈府之人待我極好,我不能再讓他們為我擔憂。」
「……」燕寧抬起手臂攬她入懷:「過了明日,我親自送你去沈府,可好?」
「我現在就想回去。」阮舒窈倔強的神情滿是懇切。
***
寶蓋鑲金的馬車緩緩停靠沈府門前,身著貂絨大氅的男子穩步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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