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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這個。」

「這是他們家打算出的嫁妝,爸,你看咱們家拆遷幾遍合適。」

許國海光看見三千萬的房子就眼前一黑,別說拆他們家了,地底下的太祖都得幫忙占個拆遷位。許國海戳著手機頁面,關掉了那些世俗的東西。

「胡鬧!這有什麼好比較的?」

家庭環境都不一樣。

許言突然就有些可笑:「所以,每個人也都不一樣。」

原來這樣的道理,許國海不是不懂。

許言扣著潘煜的右手,當著許國海和楊秀的面把一早買好的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

「!」

「家長見了,五金也買了。」

潘煜垂眸,抱著自己的手指欣賞好一會兒。

許言很平靜:「爸、媽,我既然把他帶了回家,那我選的人就只會是他,跟他的性別、家世、職業等等,都沒有關係。」

「你們不用拿他和任何人去作對比。」他經歷過的,潘煜都不應該再經受,那樣會顯得他很無能。

許言直視許國海,複述他的話:「這沒什麼好比較的。」

「他生而不同,」

潘煜看著他,許言屈指碰了碰他的掌心,笑了下。

他道:「而我很愛他。」

許國海呼吸頓時急促,臉色青白交錯,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楊秀是第一次聽見許言說這些話,眼眶翻湧紅意,酸澀難受。片刻後,她擦著眼淚,趕在許國海開口前,招呼他們洗手吃飯。

「趕了一上午的路,你們肯定都餓了,先坐著吃點兒東西。」

她提前好幾天就開始準備,又早早地做了一桌子的菜,還給多多蒸了條魚,魚刺都是提前挑好的。

許言帶潘煜去洗手,簡單參觀了下家裡。

四室二廳的房子,每間屋子都被打掃的很乾淨,床單被罩也都提前曬好,鋪的板板正正。

他和許言的屋子挨得很近,只是空間不大,空調老舊,屋裡還打了一圈的衣帽櫃。

許言進廚房端菜,給楊秀打預防針:「他晚上和我一起睡。」

楊秀目光又落到他無名指,愣愣點頭。

「我本來是想著讓潘煜睡你房間,你睡儲物間。但你們,明天還是要去你姑姑家拜年的,」她不太好往下說,「我等下再給你們拿床被子。」

許言知道親媽誤會了,停了瞬,揚眉輕笑。

「找個枕頭就行。」

「……」

下午李山來家裡拜年,知道他們回來,卸了幾箱煙花。

「今年讓放嗎?」

「怎麼說呢,街道不通知,咱們就不問。他們一問,也不會問了,」李山熟能生巧,「都除夕了,沒看今年賣炮的攤子都多了麼。」

正說著,他們同棟樓的鄰居就帶著小孩下來放飯前炮。

鞭炮一響,年夜飯就開始了。

李山捂著耳朵,沖他做口型:「得,那我也走了。新年好!」

多多怕鞭炮,潘煜把它抱進屋裡哄,許言蹲著收拾飯盆,魚也沒吃兩口。

世子挑食,不像他爹。

許國海看不過眼,刺了一句。

「這就是你給我帶回來的孫子?」

「嗯。」

許國海皺眉:「就叫個多多?」

「對,」許言平靜補充,「潘多多。」

許國海更不滿意了,重點偏移,自尊心崛起:「為什麼不能姓許?許多多,許多,那還是個形容詞呢,字典上都有這個詞!」

楊秀挨個發筷子,當聽不見。

許言洗淨手,心平氣和:「那可能是因為它在潘家真的有王位要繼承吧。」

「......」

許國海再度安靜。

.

吃過年夜飯,楊秀沒讓潘煜幫忙收拾,趕他們去院裡放煙花。

許家沒有給成年孩子發壓歲錢的習慣,相反都是許言每年除夕給他們發過年錢。

今年因為潘煜來家,他們是要包個大紅包的。思來想去,楊秀回屋拿了張存摺,塞進一早準備好的紅包里,鼓鼓囊囊,險些撐破。

許國海不高興:「當初是他自己非要賣的房子。」

「那也是你先砸的他車。」

一向膽小的人生平第一次那麼大膽,說到底,她跟潘煜也不過見了兩面。

楊秀把紅包捏在手心裡,心都在打鼓。她站在門口,看潘煜興沖沖地彎腰點火,也看她的兒子就那麼站著、看著、笑著,目光里都是那個人的身影。

「媽?」

許言喊她,潘煜也回頭。

楊秀拿手胡亂擦了下臉,咳了聲,走下台階,遞紅包給潘煜,不善言辭。

「過年好。」

潘煜朝許言看去,楊秀徑直塞他手裡。

「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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