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笑著搖了搖頭,領著筍筍出了孤山寺,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筍筍,你剛才對四娘說了什麼?」
宋凌霜有些好奇。
筍筍的頭搖的似撥浪鼓,還用手捂住了嘴。
「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宋凌
霜的眼睛眯了起來,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見狀,筍筍岔開了話題道,「娘親,為何秦伯伯是和母親姓?」
「其實秦雋最初也姓林,只是他同他父親關係不好,又與母親相依為命,所以改姓秦。」
畢竟秦雋的故事實在是太複雜了,宋凌霜只能長話短說。
筍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的大大的,吃驚極了。
「啊,娘親這還可以選的嗎?」
「不過娘親,姓秦真好聽,如果筍筍姓秦,是不是叫秦屾。」
宋凌霜微微一愣,這件事她從來沒想過。
可筍筍,本也應該姓秦的。
秦屾,情深。
大約,林崇意當年取名時也沒想到這個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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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宋凌霜在睡夢中就聽到春和苑外傳來了筍筍的哭喊聲。
「筍筍疼,不要拉筍筍,好疼!」
宋凌霜抓了件披風就趕忙前去查探究竟。
誰知幾個林家的嬸娘竟準備拉著筍筍走。
「放開我兒子!」
見宋凌霜出來,那幾位嬸娘倒也鬆了手,眼神輕蔑的打量著她,似是來者不善。
小桃立刻將筍筍抱得緊緊的,站在了宋凌霜身後。
「幾位嬸娘要看筍筍,喚我帶去將軍府便是,這般拉扯孩子,他會疼的。」宋凌霜心疼的揉了揉筍筍的小手。
小嬸娘輕嗤一聲,「我們幾個怕是擔不起你這聲嬸娘。」
宋凌霜背上滲出了一絲冷汗,可她不能退卻,筍筍還在她的身後。
估摸這幾位嬸娘怕是知道了一些事,宋凌霜只得示意小桃將筍筍帶進房間。
待聽見房門關上後,宋凌霜挺身上前道,「幾位嬸娘,崇意是同我寫了《和離書》,可我沒有簽,所以此時此刻,我依舊是林家的媳婦。」
「那是崇意純善,才會著了你的道,識趣的話,現下就帶小屾兒去林家祠堂滴血驗親,若是我們幾位誤會了你,我們甘願受林家家法處置!」
聽見滴血驗親四個字,宋凌霜如遭雷擊,她下頜緊緊繃著,腦子一片混亂。
她雙手攢拳,不斷暗示著自己。
鎮定,要鎮定。
忽的,她靈光一閃,似是找到了破局之法。
宋凌霜挑起了眉,揚起了嘴角道,「不知何人污衊於我與筍筍,崇意遠在邊關,何人與筍筍滴血驗親呢?」
「春夕姑姑,送客。」
宋凌霜正準備讓人把他們趕出去,可霍老太君,竟也顫顫巍巍的來了。
「凌霜,今日,孟相、姜太傅、貟王殿下都在護國將軍府,乳母杜氏言之鑿鑿,說小屾兒不是我們林家的血脈,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老身來之前,去了趟刑部,問了江仵作的師傅黃仵作,他告知老身,襲兒也可與屾兒滴血驗親。」
宋凌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拼命搖頭,壓著聲音說道,「不!我的骨肉如何能與公爹滴血驗親?這般……太過辱人了。」
宋凌霜又跪地朝老太君陳情道,「太君,筍筍不是襁褓中的孩子,你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明白的。」
「還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沖我來可以嗎?」
老太君敲了敲拐杖,神情有些複雜,「凌霜,倘若崇意不能回來,筍筍又不是我林家的血脈,老身有何面目面對林家的列祖列宗?有何面目站在那忠孝節義的匾額之下?老身今日定然要將屾兒的血脈鬧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太君背過身去,吩咐道,「來人,請夫人更衣,帶上世孫,過將軍府一敘!」
無論宋凌霜如何掙扎,她與筍筍還是被帶到了林家的祠堂。
早在宋凌霜第一次踏進林家祠堂的時候,她便有些害怕,害怕這一天遲早會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知道的。
更何況,知道內情的長公主和林襲,此刻也坐在堂上。
她跪在地上,看著眾人對她投來鄙夷、質疑、難過、幸災樂禍的目光,她知道,瞞不下去了。
「宋氏,可敢對著林家歷代列祖列宗起誓?」
問話的是林崇意的大嬸娘,素日裡也很是親厚,此刻卻仿佛轉換了一副面孔。
坦白說,宋凌霜不敢,她對鬼神、先祖向來都有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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