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大老爺們每日朝思暮想,輾轉反側,熬紅眼睛也想不明白,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差距能這麼大!
他們越想越睡不著,乾脆爬起來繼續訓練。
這批新兵的實力就這麼捲起來了。
楚澄的日子也過的熱火朝天,除了日常的訓練,一逢有空,便去找顧郢寒、江雲舒約架。
教官禁止他們浪費機甲能源,他們只好真身上陣,拳拳到肉。
三人臉上身上,四肢常常布滿淤青,有時下手不知輕重,骨折都是常有的事。
醫務室的女醫生一看見他們仨頭就疼,心也疼,倒不是為他們,而是為治療液。
新兵營建營以來,就從沒有治療液消耗量這麼大的時候!
趕緊送走吧!養不起了快!
這天深夜。
剛打完架,精神力消耗過度的空虛感浮現上來,三人一齊躺在地上,圍成一個圈,沉重的呼吸聲不絕於耳。
楚澄的眼睛半眯著,長而直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面容難得有幾分恬靜。
顧郢寒的聲線和他的劍一樣,沉穩厚重,透著寒霜,他看著訓練室的天花板,突然開口:「楚澄。」
楚澄躺著不動,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你從聖西爾輟學了嗎?」
「沒啊,我辦了休學。」楚澄的嗓音帶著高強度訓練後的散漫,她抬起雙手,張開十指擺在眼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彎曲,眼裡有燈光閃爍。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還有一年半,我就要回去了。」
說完,楚澄緩緩掀開眼皮,黑如點漆的眸子裡神色深沉,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她不耐煩地舔了舔腮幫。
那小胳膊小腿兒的,她不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欺負他......
旁邊,顧郢寒本來昏昏欲睡,聞言猛然睜大雙眼,他滿臉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楚澄,明明一向矜持自傲,此時卻也不免飆出一句髒話。
「你他媽還要回去?!」
這聲一下子驚醒了已經打起小瞌睡的江雲舒,她翻滾一圈,含糊不清地重複道:「回什麼?誰要回去?回哪兒?」
嘴裡的話還沒念叨完,她咂巴咂巴嘴,顧自又睡了過去。
地板傳來輕微的震動,楚澄半坐起身,抬起手睏倦地揉揉頭髮,歪著頭無辜道:「我今年大一,過兩年也才大三,為什麼不回去?」
手掌下的一頭炸毛這段時間終於長了一些,不再直挺挺地戳在頭上,而是向下生長,柔順了一些。
楚澄相當滿意。
她漫不經心地補充一句:「放心,我肯定對瑪卡多加關照。」
顧郢寒憋了半晌,不知說什麼來反駁楚澄,只能咬牙切齒地道了一句:「無恥至極!」
他根本無法想像,那一屆的瑪卡軍校將會遭遇什麼魔鬼行徑。
應該說,那一屆克里蘭頓大賽的所有參賽者,上輩子大概是炸過銀河系,這輩子才這麼倒霉,撞上這尊煞神。
即使是同時期的他,也不敢保證能有一戰之力。
顧郢寒乾脆躺平,放棄掙扎。
幸好,他已經畢業了。
不知為何,仔細想想,顧郢寒面上維持著穩重,心底竟然還有一絲隱秘的期待。
「回了。」
楚澄率先撿起地上的外套,站起身,低頭整理服裝。
她的宿舍比較與眾不同,雖然是單人間,但因為來的比較晚,被安排在最後面一棟樓,路程比較遠。
楚澄抬腳,輕輕踢了踢旁邊睡著的江雲舒,將其喚醒。
江雲舒臉上睡出了一道紅印,伸出手拽著楚澄的腿,緩慢地爬了起來。
她面上帶著幾分被打擾的不愉,眼皮微微睜開一條縫,頭一歪,半靠在楚澄肩上,又打起了呼嚕。
楚澄不耐煩將她推開,對著顧郢寒道:「我送她回宿舍,你先回去吧。」
江雲舒身高和楚澄不相上下,甚至稍高兩厘米,壓在她身上整個一大灘。
將其運回宿舍門口,敲開門,交到室友手上,楚澄這才轉身離開。
她沒看見,宿舍門剛剛闔上,江雲舒便一把推開了扶著她的室友,面上睏乏的樣子一掃而空,眼中一片清明。
楚澄回到宿舍,宿舍里漆黑無比,一個人的宿舍自然沒人開燈。
她也懶得開,順著記憶摸黑躺到了床上,踢掉腳上的軍靴,也不蓋被子,徑直陷入夢鄉。
新兵營的訓練強度極大,自從晚上加訓開始,楚澄幾乎每天都能一覺睡到天亮。
偏偏今天,朦朧之中,她的宿舍中似乎有些吵鬧。
按照她的警惕程度,本該立刻驚醒,可不知為何,她的意識仿佛被封鎖在身體當中,遲遲睜不開眼睛。
楚澄不安地皺起眉頭,任憑她怎麼努力清醒,也只能勉強聽見耳邊的幾句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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