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的時候,朋朋猶豫了兩秒,小心問道:「童童,你和索徑吵架了嗎?」
童游歲朋朋的敏銳已經習以為常,平復了一路的心情,此時稱得上心如止水。他搖搖頭:「不是吵架。」
他心情複雜地想,是要結婚了。
「那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要去找朱姐?」
「......啊,我去學習。」童游眼神飄忽。
朋朋激動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你終於想通了啊童童。」
「......」
有的時候,看到這麼多人都在操心他的學業,童游也會感到難為情。
所以當童游和朋朋說了再見,來到了朱姐所在的河邊時,他突然張不開嘴了。
原本醞釀了一路的話,一下子變得不合時宜起來。
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到處都靜悄悄的。童游在岸邊躊躇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不過他沒走出幾步,朱姐從河面探出了頭,輕聲叫住了他。
童游在課上睡了太多覺,冷不丁聽到這個聲音,激靈了一下。童游直接站正了,背影都寫著慌張和心虛,他轉過身,先賠了個笑臉。
朱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挑起一邊的眉毛:「來補課?」
童游老老實實地走向朱姐,他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來學習的,所以每一步都走出了做了壞事的感覺。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壞事。
但認清自己對索徑的感情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這份害怕也並不純粹,對他而言,就像是吃到了一顆表面裹滿了酸粉的糖,他已經嘗到了其中的甜意。
所以他有些不忍心放手,哪怕酸苦還停留在他的胸腔久經不散。
他不知道這是對的,還是錯的,只這半個晚上的功夫,那股甜意已經到了他不能忽視的地步。
去區外找沃心明不怎麼現實,找朱姐成了他下意識的想法。
即便......他這個時候開始後悔了。
童游深呼吸一口氣:「我好像——」
朱姐側耳仔細聽他說。
「我好像那個——」
「哪個?」
「我好像喜歡上索徑了!」
朱姐眼前一黑。
「不可以。」她想都沒想就說,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和他一起留在S區?」
童游縮成了個鵪鶉,唯唯諾諾道:「想的。」
朱姐:「......」
她真被氣笑了。
她認認真真盯了童游兩秒,半大的少年蹲在河邊,修長的身形彎彎曲曲的縮在一起,像是在求家長准他出去玩。偏偏他手指還不老實,無措地拿木棍戳著腳邊的淤泥。
戳了兩下,還悄悄抬起眼看她的表情。
朱姐嘆了口氣。
或許是這一眼太過可憐,無論如何,她也罵不出來任何重話了。
聽到童遊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確動了氣,氣童游不聽話,氣索徑不講誠信。
是的,那個瞬間,她以為童遊說出這句話的原因是索徑的表白。
但她現在氣消了一半,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因為索徑的表白才讓童遊說出喜歡,以她對索徑的觀察來看,這個時候來找她的就會不只是童游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朱姐不由緩和了表情,也軟了語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不怎麼妥當,話音落下,她又重新道:「童童,你喜歡索徑什麼呢?」
童游還真沒想著這個問題。他順著朱姐的話頭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臉紅,暈暈乎乎道:「就喜歡唄......他每天都背我,還一直陪著我,他還長得那麼好看。」
索徑的好就算是說一天一夜也說不完,童游現在越來越確定自己喜歡索徑了,甚至未來結婚的時候,如果索徑非要穿西服的話,他可以勉為其難穿一次婚紗。
這句話童游自然沒有說出來,他看著朱姐越來越深的眉頭,抿了抿唇,認真道:「索徑他對我好,每一天都對我很好。」
「我很確定這一點。」
「雖然我每天課上都在睡覺,回答不出一些問題的答案,但我並不是笨孩子,對不對?」
朱姐用濕漉漉的手擦淨了童游手指上的髒污。
童游的手因為緊張很涼,她焐了一會兒。
再抬起眼:「但是童童,你才十五歲。」
「十五歲有了喜歡的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管你喜歡的人是男生還是女生,這都是你在長大的證明。」
「所以,我不會因為你喜歡的人是男生就去阻撓你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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