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瑜自以為隱秘得偷偷啄了他的臉頰一下，隨機把臉埋進他的脖頸，顧沉白忍無可忍得拍了拍作為警告，呼吸愈發急促：「沒事不許瞎招我。」

「可我想你多親親我。」顏瑜的心跳一直穩不下來，暗戀多年一朝夙願成真，特別不真實，他其實已經很克制了。

「你是接吻魚嗎？這麼愛親親？」顧沉白抬頭捏了捏顏瑜的耳垂，眼下也有點不想放開懷裡的粘人精，索性眼睛一閉，暫時接受現實向本能妥協，側著頭俯身又親了上去。

別看他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其實顏瑜是他第一個接吻對象，唇齒之間一接觸就有點控制不住，幸虧在家裡就他們兩個人。

顏瑜的雙手攀上心上人的肩膀，被親得仰起了頭，換氣的間隙，才微弱的插了一句：「可我只想跟你一個人親親嘛。」

顧沉白把顏瑜緊緊壓在胸前，試圖阻止不斷蔓延的暖，這種暖從他的心口中央不斷凝聚，倏然失控的心跳，只有在顏瑜靠近他的時候才能緩解，隨即而來的，是毀天滅地般的心慌意亂。

在顏瑜看不到的角度，顧沉白的眼中第一次浸滿了無措和警覺，就如同剛剛一瞬而逝又瘋狂滋生的徹底獨占。

兩個人緩著氣，顏瑜此刻不知道心上人的轉變，還有心思抬手摩挲著男人結實的手臂，兩根淘氣細長的手指，從手肘一直點來點去，跳到前臂，直到撫過筋骨分明的手背。

他執著得把男人緊緊扣住餐桌一角的手指一根根翹起，勾在手裡，逐漸十指緊扣，緩緩扯到心房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顏瑜跟個沒骨頭的家貓一樣，整個人前傾依在他的歸宿身上，心滿意足般地嘆了口氣。

顧沉白艱澀的開口，不知道是想說服誰：「顏瑜，我應該不是同性戀。」

「嗯，我知道你不是，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道我是。」顏瑜低聲的呢喃，帶著一絲討好哀求：「學長，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會乖的，也會只有你一個。」

得到過夢寐以求的再失去，無疑是最殘忍的事，顏瑜從小到大十分怕疼，更怕一切傷筋動骨的事，唯獨不怕在顧沉白這裡粉身碎骨。

之前是沒這個機會，眼下用顧沉白的話說，親也親了，貼也貼了，就算他們兩個人心知肚明不會有未來，他也想把這遙不可及的夢做得久一點。

他懦弱慣了，從沒有什麼長遠的計劃，也不覺得自己能出眾到讓顧沉白對他死心塌地放棄一切。

他只希望能夠和心上人這樣親密得關係維持得久一點，用甜蜜而美好的回憶積攢出足夠的勇氣，獨自走過下半生。

顧沉白的記憶力很好，此刻卻只能聽到顏瑜最後說的那句【只有你一個】他說不上現在心裡是什麼感覺，只下意識的把人抱得更緊了一些，珍惜般得吻上了顏瑜的額頭，把一切打算和想法都深深藏在心裡。

再抬眸目光卻堅定了許多，這才輕聲說道：「我現在給不了你承諾，但我會竭盡所能不辜負你。」

顧家的男人不論品行如何，向來一諾千金，如果和顏瑜直到最後仍然無法開花結果，他也要保證懷裡的人能順遂一生。

得知顏瑜的心意雖然才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但顧沉白隱約覺得，僅憑小傢伙對他展現出來的強烈依賴和愛慕，一旦不幸分開，絕對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他能做的，就是先降低顏瑜的期待，仔細護著人，小心藏好，去走那條完全沒有把握的路。

「我自願的，你怎樣都不算辜負。」顏瑜的眼角噙著淚，笑得很可愛，甚至連小虎牙都露了出來，可顧沉白的心卻發著疼。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親了親顏瑜的眼睛，：「如果就我們兩個在家裡的時候，不用拘著自己。」

他的潛台詞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顏瑜能懂。眼前人總是表現得呆呆懵懵的，經常手足無措，可對於他們的未來，總是反常的清醒著。

「這可是你說的。」顏瑜笑嘻嘻的撲了上去，淘氣道：「以後可不能嫌我粘人。」晶瑩的淚滴終於落了下來，顏瑜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了發酸的澀意。

他已經足夠幸運，不能要求更多，收集了心上人那麼多的喜好資料，從來沒有一條是顧沉白肯讓人隨意近身。要想開點，多相處一天就是多賺一天，這波不虧。

顧沉白順利去廚房的冰箱裡取到了水，身後依然跟了個特粘人的小尾巴，顏瑜這次不是像原來那樣只能拽著男人衣擺的一角，而是光明正大的摟著勁瘦的腰，撫上精韌的腹肌，貼身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