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關燈,顏瑜還故意滾到床的另一邊,離他遠遠的,這才是激怒他的根本原因。他倆都好三個月了,顏瑜才想著跟他保持界限,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怕有其他變動,他一直忍著沒碰他,兩個人平時只靠廝磨排解,顏瑜對他的興趣絕對是大過他對顏瑜的,周末的早晨,他往往是被顏瑜鬧醒的。
這樣想纏他就纏他,想鬧就鬧,想冷淡就冷淡,簡直是做夢。
顧沉白把顏瑜緊緊壓在懷裡,嗅著盈滿鼻尖的松香氣,打定主意不能讓顏瑜這樣想幹嘛就幹嘛,不就是發現他把洞簫和那個破笛子收起來,就鬧脾氣搞這齣。
那笛子有什麼好的,至於喜歡成這樣?
顧沉白越想越氣,顏瑜都快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被他弄醒,被狠狠咬了一口。
「你幹嘛咬我!」顏瑜吃痛不幹了,現在他的臉頰上有一個明顯的牙印。
他好恨自己沒出息,半道倒戈沒堅持到底,顧沉白一親他就沒抗住男色,什麼都從了,可顧沉白什麼時候會咬人了?
顧沉白按開床頭燈,垂眸看著自己的傑作,心情竟然詭異的好了起來,他看著翻過身氣哼哼指責他的小對象,裝作困頓的模樣,躺回了枕頭上。
「累,別鬧了,睡覺。」
顏瑜發現他有點不認識這個男人了。
剛剛明明他都要睡著了,被咬醒,再之前,他說累要睡覺,結果男人不讓。
現在顧沉白困了,累了,就要他別鬧了。
這不純純的雙標嗎?
他有心想要據理力爭,一掃到顧沉白眼下微黑的眼圈又於心不忍,簡直快把自己憋到內傷。顏瑜氣哼哼的把枕頭又往外拖了拖,打算身體力行的遠離這個陰晴不定的人。
前傾著身子摸上自己這側的開關,把燈關了。
結果,一躺下,發現剛才擺好的枕頭沒了,他摸索了半天,才在顧沉白那側的頭頂摸到,原來是被人快速的抽走了。
顏瑜想抽回來,一伸手,紋絲不動,枕頭的一角被夾住,房間裡就兩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不想說話,枕頭也不要了,又縮成一團躺回床邊,心裡無比委屈。
就不應該搬過來,連躺枕頭睡覺的權利都沒了。
雖然心裡不想承認,但顏瑜被顧沉白剛剛那句【有什麼資格拒絕我】刺傷了,他是沒資格,他只是顧沉白的哄睡暖寶寶,是他說喜歡他,死貼著要搬過來的。
本意想著要對方好好安眠,結果現在看他一點用都沒有,無論他做什麼努力都沒用,他的心上人也看不上眼。
顏瑜的眼角忍不住濕了,時時刻刻懷疑自己是被嫌棄的無用感覺,緊緊包裹著他...
顧沉白豎著耳朵,借著黑暗觀察著枕邊人的動靜,顏瑜對他這個小枕頭寶貝得緊,搬過來時,被都沒帶,就帶了個枕頭過來,他故意抽走,這難道不要了?
他剛才是打算趁著顏瑜過來跟他搶的時候,好好抱著人睡覺的,這怎麼就沒動靜了?早知道家裡窗簾不買那麼厚的了,一拉上,什麼都看不到。
今天真是哪哪都不順心。
以後再不讓顏瑜單獨出門了,工作再忙一陣,梳理好章程,應該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繁重了,以後顏瑜想幹什麼,他都會陪他去。
可不能像今天這樣,放人出去逛一圈,回家對他態度都變了。
顧沉白左等右等,不見顏瑜再跟他過來搶,心裡突然有點慌,難得主動靠了過去。
一摸肩膀都露在外面,掌心的觸感冰涼,趕緊掀開被子把人納了進去,這崽子怎麼傻凍著也不知道蓋被子。
顏瑜也不掙扎任由他摟著,顧沉白本來還挺滿意如常的乖巧順從,可一習慣性的揉上嘴唇,就呆住了。
這怎麼又哭了。
床頭燈又一次被按開,白皙的右臉頰上還有他剛才咬紅的牙印,眼尾紅紅的,眼淚都流到小下巴上了,嘴巴委屈的抿著咬著,睫毛全濕了,吸著小鼻子死活不看他,看起來可可憐了。
顧沉白的心第一次像被蜂尾蜇到了一樣,疼不說,還扎得內里最柔軟的部分十分躁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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