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是以冥妻的身份嫁給承王的,有別於常人嫁娶。
可不管世人如何看待,夜庚新說的都沒錯,如今夜時舒的牌位進了承王府、名字入了皇家玉碟,可謂是生是尉遲家的人、死是尉遲家的鬼。
如此名正言順的夫妻,就算生孩子都是理所應當,還有什麼可讓人置喙的?
就在溫氏被堵得啞口無言時,坐著車輪椅的某王爺突然現身廳門外,冷冰的嗓音傳入廳堂,「本王與王妃在一起,何人有異議?」
溫氏和葛氏來時一身的怒火因為他的出現瞬間收斂了大半。
文岩和文墨抬著車輪椅進到廳堂。
夜時舒走在最後。
溫氏、葛氏趕緊上前行禮。
尉遲凌連正眼都沒給她們,只朝夜庚新問道,「岳父大人,不知她們來此所為何事?」
夜庚新道,「王爺,魏家公子與裕豐侯府嫡長女睡到一起,此二人懷疑是舒兒做的手腳,特上門討要說法。」
尉遲凌冷哼,「他們是多大的人物嗎,需要本王的王妃親自撮合他們?」
溫氏立馬朝車輪椅後面的夜時舒瞪去,質問道,「舒兒,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別以為你讓承王殿下出來,就能護全你,你表姐和永淮的事你若不給個交代,我們同你沒完!」
「大膽刁婦,休得放肆!」文岩厲聲怒喝。
溫氏一肚子火都快憋爆了,忍無可忍回懟文岩,「臣婦再是刁婦,那也是你家王妃嫡親的舅母!何況她做下那等齷齪之事,坑害了兩個無辜男女的清白,難道不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嗎?」
文岩還想幫夜時舒說話,但夜時舒從車輪椅後面走到前面,笑著問溫氏,「大舅母,您要我給什麼說法?表姐和魏家公子男未婚、女未嫁,他們做出任何事都是他們的事,與我何干?」
溫氏怒問,「柔兒茶水裡的蒙汗藥是不是你下的?你們在房裡一同喝茶,為何你沒事,偏偏我家柔兒卻被暈迷了?」
「大舅母,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是與表姐在房裡說了一會兒話,主要是為了給她看那套金步搖。可是表姐眼光挑剔,嫌那套金步搖式樣太醜,讓我拿回來重新打過。剛好王爺派人來接我,我怕王爺久等,就讓表姐轉告你們,說我先回府了。」夜時舒一臉認真地解釋經過。
「你敢狡辯?冬巧呢?把冬巧叫出來,我要與她對質!」溫氏瞪著眼吼道,整個人都快被夜時舒氣炸了。
「大舅母,你雖然是我長輩,但這裡是致和將軍府,再是輩分高,也不是你撒潑耍橫的地方!」夜時舒也徹底冷下了臉。
「把冬巧叫出來!你不承認是你下的藥,那一定是冬巧那賤婢做的!」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捧著一隻木盒跑進廳堂,對夜時舒稟道,「三小姐,您先前說懷疑冬巧有問題,讓小的搜查冬巧房間。小的查了,從冬巧房中搜出不少值錢的物件。」
說完,他將手中木盒打開。
盒子裡面除了半盒子散碎銀子,還有幾張銀票,以及多件惹眼的首飾。
一個大丫鬟,月奉頂天了一年也就幾十兩銀子,可盒子裡拋開首飾不算,幾張銀票加起來都有幾千兩了,這能說是正常的?
溫氏和葛氏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兩人的臉色瞬間有些泛白。
夜時舒從盒子裡拿出一隻手鐲,仔細打量過後,突然狐疑地問向溫氏,「大舅母,我沒記錯的話,這隻鐲子我曾見表姐戴過。真是奇了怪了,表姐的鐲子怎麼會在冬巧房裡?」
她也不等溫氏說話,接著又從盒子拿出別的首飾,「這髮簪也有些眼熟……還有這平安扣……怎麼都好像在哪裡見過?」
看著她手中的東西,溫氏和葛氏的面色已經不是失血能形容的了,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她們收買冬巧時給冬巧的賄賂!
夜時舒嘴角勾起別有深意地笑,「大舅母、魏夫人,你們怎麼了?哦,忘了同你們說,之前我發現冬巧行為古怪,便讓人查她,沒想到她還真是吃裡扒外,竟然夥同外人想毒害我這個主子。我已經將她杖斃,大舅母想與她對質,怕是沒機會了。」
溫氏還想說什麼,葛氏拉了她一把,把話搶了去,「那賤婢連主子都敢毒害,真是該死!這次我家淮兒與柔兒的事,說不定就是那賤婢做的手腳!」
溫氏收到她暗示,也一改先前的兇悍潑辣,乾笑著說道,「柔兒,先前是大舅母衝動了,大舅母給你陪個不是。你別與大舅母見氣,畢竟大舅母也是因為你表姐的事太過氣憤,所以才失去了些理智。」
二人相繼說完後,又趕緊同夜庚新告辭。
「將軍,柔兒還在府中等我們呢,我們就不打擾了。」
「是啊,我們先回去了。」
夜庚新看向女兒,在得到女兒暗示後,他才沉著臉吩咐郝福,「送二位夫人!」
相比來時氣勢洶洶,溫氏和葛氏離去時如同戰敗的瘟雞,生怕跑慢會被人抓捕似的。
「舒兒,為何不挑明了說?」夜庚新氣恨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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