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扶著閔文騫躺好,抹了一把眼淚後,回道,「前日國公爺在城門口突然暈厥,回府後便上吐下瀉,恰巧府醫告假,我便讓人去外面請了大夫給國公爺診治,一開始,大夫的確讓國公爺止住了上吐下瀉的症狀,可國公爺卻暈迷不醒。我又讓人陸陸續續請了好幾名大夫,但國公爺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肉眼可見的消瘦,甚至氣息越來越弱。」
尉遲凌冷眸微眯,冷聲道,「國公爺一開始是中了暑氣,所以才上吐下瀉。第一位大夫你從哪裡請來的?」
「我也不知道啊,是下人去請回來的。」
「是他在給國公爺治療暑氣的同時也給國公爺下了毒!此毒下得微妙,所以後面的大夫皆束手無措。」
「什麼?」中年男子驚駭不已,「竟是第一位大夫給國公爺下的毒!」
尉遲凌沒再解說下去,只交代他,「先給國公爺清洗身子吧。我會讓我的手下去給國公爺抓藥,待服了藥,國公爺自會醒來。」
中年男子趕忙到門外喚人打水。
尉遲凌出了屋子,吩咐文岩去抓藥。
一番忙活後——
看著醒來的閔文騫,中年男子欣喜地又開始落淚,「國公爺,您可算是醒了!您要再不醒,小的都要跟著您去了!」
閔文騫扭頭看向床邊的男女,特別是盯著尉遲凌多看了起來,「你是……」
「國公爺,這二位是致和將軍府的公子和小姐!」中年男人忙向他介紹,「他們路經濟州,聽說您病了,特意來看您。而且夜公子精通醫術,就是他為您解毒將您救醒的。」
「他不是夜公子。」閔文騫虛弱地搖了搖頭,突然沖尉遲凌笑道,「沒想到承王殿下會來看老夫。」
「承王殿下?」中年男子震驚不已地轉身,盯著尉遲凌不停地打量,「你、你不是說你姓夜嗎?」
夜時舒掩嘴笑道,「強叔,我姓夜,在家排行老三。他是承王殿下,只是怕驚嚇到你,所以才借了我哥的身份。」
半個時辰前她才知道,這位中年伯伯叫閔強,是國公府的管家。
閔強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看,看著看著總算反應過來了,忙給他們跪下行禮,「參見承王殿下、參見承王妃。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夜時舒彎下腰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強叔,既然我和王爺管了這事,那肯定是要管到底的。眼下我們需要查證一些事,還請強叔配合。」
閔強躬身道,「王妃,您儘管吩咐!」
「第一個來給國公爺治病的大夫,希望你派人將其找到。還有府醫,也一併找回來。」
「是!」閔強沒有多問,隨即便出房門安排去了。
見尉遲凌站在床邊一言不發,只盯著自己看,且那雙眸子深不見底,仿佛裝著許多心事,直讓閔文騫渾身彆扭,於是忍不住問道,「王爺,可是在怪老夫怠慢了?」
尉遲凌給夜時舒使個眼色。
夜時舒會意,走到桌邊,將先前準備好的一碗水端到床邊。
尉遲凌什麼也沒說,咬破食指指腹,朝碗中擠了一滴血。
接著,他捉住閔文騫枯槁的手腕,拿出一根銀針扎破他的指腹,也朝碗中擠了一滴血。
他和夜時舒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但看著碗中相融的兩滴血,閔文騫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這……」
眼見他被嚇到,夜時舒這才開口,「國公爺,您別怕,我們沒有惡意。」
閔文騫目光從碗中收回,驚然地瞪著尉遲凌,「你……我……這……」他吞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它們為何會相融?」
可尉遲凌好似沒看到他的反應,接過夜時舒手裡的碗,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承王……」閔文騫激動地要下床。
「國公爺,您別急,王爺他這是心裡難過,想靜一靜。」夜時舒擋住他,並扶他坐好,還體貼地拿枕頭塞到他背後。
「王妃,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老夫與王爺的血……會……相融?」閔文騫激動地拉住她的手腕追問。
夜時舒他們這次來濟州的目的本就是調查尉遲凌的身世,眼下滴血驗親有了結果,自然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於是夜時舒便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
傍晚。
聽說尉遲凌在花園涼亭,閔強匆匆跑了過去。
「王爺!小的派人去找那大夫,可他人早就不了!就連那家醫院都關門了!」
「還有府醫,他老家派人來說,他在回去的路上從山上跌下,摔斷了腿,現在正在老家養傷呢!」
尉遲凌低沉道,「把這些如實稟報國公爺。」
閔強點了點頭,然後跑去了主臥。
兩位皇子被人調換的事閔文騫已經知曉,再聽閔強稟報的消息,他也不傻,立馬就想明白了。
這就是有人怕他礙事,打算不聲不響地除掉他!
如果不是承王和承王妃及時趕來,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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