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原本沒打算將這紙拿出來。
拿出這張紙,便意味著告訴大家這次的事情與自己脫不了干係,日後二房會更直接地對付自己。
但秦子衿留意到了祁旭源的憤怒。
姨母的忍讓多半是因為對姨父的體貼,擔心他在母親、弟弟跟前為難,但如果祁旭源都在盡力維護姨母,秦子衿覺得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
秦子衿帶著笑意看向詫異的杜氏等人,淡笑著補充道:「這世界也真是巧了,我隨手那麼一記,正巧就合了那兩位婆子的說法。」
杜氏聽完,神色突變,「果然都是你!就是你在背地裡想害我!」
「二嬸瞧見這張紙這麼激動,看來我這紙上記得東西是真的!」秦子衿不理會杜氏,淡笑著看向祁旭源,「希望能幫上姨父。」
祁旭源點點頭,細細看了看紙上記得幾條明細,隨即抬頭看向杜氏道:「你如今還有何可說?這帳上記的與昨日兩位婆子說的數目完全一致!」
「這……這是假的!」杜氏瞪大了眼睛,「就憑這一張紙,憑什麼她說是帳本上抄來的就是帳本上抄來的,我看就是她想謀害我,故意依著昨日那婆子的話杜撰的!」
「我可沒這杜撰的能耐!」秦子衿連接話,「二嬸可還記得?當初我借看帳本的時候是誰跟著我的?」
杜氏一臉茫然,她每日要打理園中各種往來,哪裡還記得這種小事。
「是雯媗郡主身邊的內侍女琥珀,也多虧了琥珀姐姐,幫我瞧出這帳本幾處不對勁,我便記下了。」秦子衿淡然地說,「當初這紙條一共抄下了兩份,一份我留了,一份我當時交給琥珀姐姐存著了,二嬸若是非要人證,可派人去請琥珀過來,將她手中的紙條拿出來一對,便知這幾筆帳的真假了。」
秦子衿說完,屋中所有人的看她的神情都變了。
在這之前,大家也只當秦子衿聰明,提前抄下了帳本並且讓婆子們出來告發杜氏,可如今停下來,她不僅策劃了這一切,還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早在兩個月前,就為自己找好了人證。
這得怎樣縝密的心思,才能夠在兩個月前就計謀好這一切啊。
秦子衿就站在屋子中央,坦然面對眾人的目光。
祁承翎的目光飄忽地落在她身上,心裡的觸動又深了幾分。
他覺得自己應該站起身來,走到秦子衿身邊,替她擋去那些人不善的目光,但他現在還不能。
杜氏已經無話可說,她瞪了一眼秦子衿,又緊張求助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卻神色無比冷靜,手中還撥弄著佛珠,只是陰沉的眼色可見她的怒氣。
眾人的目光都轉向她,她才幽幽開口道:「到底是我老了,如今府中誰都能來忤逆我了!」
老夫人抬頭看向秦子衿,「秦姑娘到底不是祁家人,如此精心謀劃,要使我祁家家宅不寧到底是何居心?」
「我一個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老夫人若非要說有何居心,您便當作我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罷了。」秦子衿淡笑著回答。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忽地斷了線,佛珠散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太憤怒了,卻又極力克制著自己,不至於被一個孩子激怒,卻沒想到用力過猛,掐斷了手中的佛珠。
「母親莫要再拿子衿說事了,兒子早就說過,杜氏貪墨之事,乃家中事,但凡住在這府中的,都可指證!」祁旭源開口維護這秦子衿,又回頭示意秦子衿先坐回去。
秦子衿點頭,乖巧返回,拉著安氏一同坐下。
祁旭源舉著手中的紙道:「這上面的帳目,與兩位婆子昨日所說皆能對上,尚且可以作為杜氏貪墨中饋的證據,今日在此,我還要再審一事!」
祁旭源說完朝屋外道:「帶進來!」
祁彥翎看著進來的人時,立馬變了臉色,他先是看了一眼祁旭源,隨即又立馬轉向祁承翎,原本溫和的眼色立馬充滿了警惕。
祁彥翎忽然想起來了,昨日在帳房門口,沒有見到祁承翎!
原來他不是沒有跟過來,而是去追人去了!
被帶進來的人,是個家丁,衣衫襤褸,口鼻青腫,明顯已經經過了一番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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