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都好幾日了,若是都府當真願意管,早該來了。」祁承翎道,「秦叔可否同我細細說一下那日的情形?」
秦明遠看了一眼祁承翎,低聲道:「此事你還是不要摻和了,非你力所能及的。」
祁承翎沉默了一下,他原是以為秦明遠沒看透,所以對人抱有盲目的希望,但聽他這般說,又不這樣認為了。
祁承翎看著秦明遠道:「父親既讓我來了,我自然要將秦叔的事情處理妥了再回去,秦叔若是不與我說清楚,我便只能無頭蒼蠅般地去四處試探,萬一撞在了誰的刀口上……」
「你這是何苦!」秦明遠打斷了祁承翎的話,「你明年春上還要院試,莫要為此得罪了人。」
「得罪人?什麼人?」祁承翎準確地抓到了秦明遠話里的重點,淮西的官,官職再大也不可能影響自己在京城的院試。
秦明遠的目光躲閃了一番,祁承翎又說:「子衿妹妹還在京城等著您。」|
秦明遠的目光黯淡了一下,隨即慢慢蹲了下來,祁承翎也跟著蹲了下來。
秦明遠低聲開口道:「十天前,我到瀝水巡查,因我以前查出過劉縣令的一些問題,劉縣令此次沒有與我見面,在驛站與我碰面的便是縣丞曹大人。」
「這位曹大人家中也是潁川的,隻身一人在瀝水,孤母和妻兒都在潁川,以往我每次來巡查,他都會托我給家中帶些衣物銀錢一類的,這一次,我們二人在驛站大廳見面,他亦交給我一個包袱。」
「我如同往日一般,打開了包袱看了一眼,那包袱里裝了幾尺新的錦緞,再有四十兩銀錠,並沒有其他東西,我便收了交給方力拿著。」
祁承翎當即皺了眉,「外面可是傳您收了無數的珠寶和銀錠子,難不成是有人換了這包袱?」
秦明遠點頭,「一向出門巡查,我都是吃住在驛站,不接受屬地官員的宴請的,但這曹縣丞與我打過多次交代,多少有些交情,於是我們二人在驛站點了一桌酒菜。」
「將將喝了三杯酒,劉縣令帶人闖了進來,指著我二人說有人瞧見我在驛站門口收了曹縣丞一個包袱,懷疑我私下收取屬地官員賄賂!」秦明遠輕嘆了一口氣,「我自認問心無愧,當即便叫方力將包袱拿出來交給劉縣令查看,可那包袱打開卻與我之前看的完全不一樣!」
「原本裡面的錦緞,變成了厚厚的銀票,而那幾個銀錠子卻變成了一堆珠寶!」
「包袱一直都在方力手中?」祁承翎立馬問。
「不會是方力。」秦明遠搖頭,「包袱雖然是交給他看著的,但因為裡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包袱也不可能一直抱在他懷裡,旁人也是有機會替換的。」
「當時屋裡除了您和曹縣丞,還有什麼人?曹縣丞可有帶下人?」祁承翎又問。
秦明遠搖了頭,「曹縣丞與我見面乃是為了私事,未曾帶下人,屋子裡只有我、曹縣丞和方力三人,中途有店小二送過酒菜進來。」
第397章 不劫獄
「您中途可有離開過?」祁承翎問。
秦明遠搖頭,「這才是叫我不解的地方,包袱雖然沒有抱在方力懷裡,但一直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期間無人觸碰過,怎麼就被人替換了呢?」
「還有曹縣丞,他雖然沒有起身,不太有可能替換包袱,但旁人又怎麼知道跟他準備一樣花色的包袱布呢,這事,他必然是參與的,至於是主謀還是幫凶,便不好推測了。」
祁承翎點點頭,正要再說什麼,獄吏快步走了進來,取了牆邊的油燈,低聲道:「該走了!」
祁承翎點點頭,壓低聲音對秦明遠說:「您再安心等我些時日,我會想辦法救您出去的。」
「你莫要衝動。」秦明遠囑咐道。
祁承翎點點頭,起身同獄吏一起出去,二人剛走到樓梯口,便聽見上面有人說話的聲音,獄吏立馬滅了手中的油燈,帶著祁承翎在門口的位子站好。
不一會兒,依著樓梯走下來幾人,走在前面的便是瀝水縣令劉珩,祁承翎道瀝水之後便已將瀝水的幾位主官都認了一遍。
「小的給大老爺請安!」獄吏見了劉珩,立馬跪拜,祁承翎也跟著低頭跪下去。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劉珩的聲音有些不滿。
「回大老爺,方才牢里那廝大喊大叫,小的正巧在門口,便進來瞧瞧。」獄吏倒是淡定。
「他叫什麼?」劉珩到沒起疑,說話間抬腳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喊肚子疼。」獄吏起身跟了上去,伸手在背後朝祁承翎揮了揮手,示意他先出去,「小的瞧他就是故意找事,訓了兩句,便也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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