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監答應著趕緊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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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氣大好,雖是冬日裡,陽光照著,卻不覺得冷。
從瀝水往潁川的官道上,兩匹馬並著兩輛馬車搖搖晃晃地趕著路。
文宇君府上查到了一些證據,私販官鹽一案查起來毫不費力,秦明遠配合了兩日,便無事可做了,考慮到他先前被劉珩在地牢關了近十日,周敦元准予他先行回潁川休養。
秦子衿撐起了向南的窗布,半倚在車窗邊,享受著暖和的太陽。
頭稍稍往窗框邊貼一貼,就能瞥見祁承翎的背影,他與嚴盛錫一起騎馬走在前面。
秦子衿刻意地將頭偏了偏,往外旁邊的景色,可這寒冬臘月的,一片蕭肅,著實也沒什麼好景,目光不一會兒,又轉回了祁承翎身上。
前些日子為了秦明遠的事情,秦子衿來不及細思,這幾日閒來無事,她細細品了一下自己那兩日的不正常,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對祁承翎生了一些特別的心思。
這心思特別的邪惡。
若是按自己實際的年紀,二十五歲,對一個只有十六歲的青少年動了凡心,這可是三年起步的嚴重問題啊!
若是按著如今身體的年紀,一個十歲的姑娘,竟有了戀愛的衝動,那就更邪惡了!
秦子衿自己將自己嚇了一跳,猛地收回目光來,果然,這個心思只能埋於心底,即便是拿出來品味品味都覺得冒犯,冒犯這身體的原主,也冒犯祁承翎。
人家拿自己當妹妹疼,自己卻想和他談戀愛!
秦子衿抬頭望著車頂眨了眨眼睛,忽然間想念幾句佛經平靜一下自己躁動的心,奈何關鍵時候竟半句佛經都想不起來了。
一旁眯眼小憩的秦明遠早就睜了眼睛,將秦子衿的神情和小動作都收在了眼裡,心裡有些不舍的同時又十分的欣慰。
當初同意子衿入京時,便與安氏說好了,若是兩個孩子情意互通,便是最好,如今看來,基本是定了,秦明遠心裡有些許的不舍和失落,但更多的是欣慰,畢竟祁家是門好親事。
「若不如叫子奕到車上來?」
「為什麼!」秦明遠忽然間開口,嚇了秦子衿一跳,她下意識地反問,驚慌地看向秦明遠。
秦明遠笑笑,身子前傾,抬手挑簾往外看了一眼,低聲道:「免得你偷看。」
秦子衿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方才看得有那麼明顯嗎?
「您別胡來!」秦子衿立馬上前抱著秦明遠的胳膊將人拉回了座位上,故作輕鬆地道:「您指定誤會了什麼!」
秦明遠依舊只是笑笑,「當初你娘也是這般躲在窗外看我的。」
秦子衿這下知道,自己是碰到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了,便也不再狡辯,反倒是平靜下來,起身坐到秦明遠身旁,低聲嬌氣地道:「爹爹就沒有不開心?」
「為父為何會不開心?」秦明遠疑惑地問,「天下父母,豈有不想兒女好的,你能找到好歸宿,為父只會為你開心。」
秦子衿笑笑,「爹爹似乎很喜歡表哥。」
秦明遠也樂了,「為父喜不喜歡無所謂,主要是你能相中。」
秦子衿淡笑著等了等,輕輕碰了碰秦明遠的胳膊,「爹爹可知,表哥去年院試失利後便大病了一場,發了魔怔,不僅性情大變,連著才學也大不如從前了。」
秦明遠微微蹙眉,先前他只顧著處理亡妻與幼女的事情,沒能顧得上了解祁家的事情,不知道祁承翎的情況,但秦子衿如今之後,他總是時不時打聽一些,便也聽說了此事。
初次聽聞這消息時,他深深為祁旭源夫婦傷感了一番,就這麼一個獨子,怎麼生了這樣的變故,後來心中十分感激安氏,她自己府中生了這樣的變故,竟還願意將子衿接去身邊照拂。
至於祁承翎與秦子衿的婚事,他倒是沒有擔心,本就是說好的,由著兒女自己選擇,若是子衿當真看中了,即便是個魔怔的,他也能接受。
然而此次見了祁承翎,秦明遠心裡有了斷論:祁承翎肯定沒有問題,起碼眼下是沒有問題的!
「你也這樣認為?」秦明遠依舊只在乎女兒對夫婿的看法。
秦子衿微微抿嘴,輕聲說:「京中的人皆是這般說的,就連姨母府上的老夫人也不待見表哥,可我與表哥相處,卻十分的舒適,他話少性冷,對我卻是極好,說他才學不高,但他卻邏輯清晰,倒不似那些自以為是的讀書人般總是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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