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心盒一直在車上,每天從驛站出發前,祁承翎都會叫石頭換上新鮮的點心、肉乾或者蜜餞,「發生這樣的變故,周大人應當是想儘快入京,只怕路上不會再停,先等入了京再說。」
秦子衿點頭,將沒有動的饅頭遞給祁承翎,接過點心盒,打開,取了一塊糕點,卻也是先遞給祁承翎,「你也吃點吧。」
祁承翎沒有拒絕,接過點心,握在手裡,卻沒有吃。
「你見過那圖騰?」祁承翎低聲問。
親自己的嘴裡剛含入一顆蜜餞,聽到祁承翎問,抬頭看去,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一顆玉珠上。」秦子衿說。
一聽到玉,祁承翎的神色更加緊張了,忙問:「在哪見到的?」
秦子衿見祁承翎這般緊張,連忙將嘴裡的蜜餞咽下,隨後口齒清晰地說:「就是我們一起抓到了三人之後,小桃給我的,她說是湯圓肚子裡出來的,那珠子玉質很好,通體潤白,只有這么小小的一顆,上面卻刻著圖案,我瞧那圖案似虎又似狼,一時新奇,便留下了。」
「那玉珠如今還在你手裡?」祁承翎立馬問。
「我還給小桃了。」秦子衿說,「我原就是好奇那玉珠上的圖案,後來我將圖案拓印了下來,便還給小桃了。那珠子雖說玉質好,但畢竟是被湯圓吞進去肚子裡又排出來的,拿來做裝飾到底叫人膈應,所以我還給了小桃。」
秦子衿頓了一下,瞥了一眼祁承翎,低聲問:「那三個西域人的肩膀上當真有這個圖案?」
祁承翎點頭,秦子衿頓時心慌地抖了一下,手中的點心盒子都跟著顫了一下。
「我豈不是會害了小桃?」秦子衿眼神慌張地說。
「那珠子在你手上那麼久都沒有出什麼事,想來那些人應該不知道珠子在你手裡,自然也查不到小桃身上去,你暫且不要擔心。」祁承翎安慰她道,「這件事你誰也別說,回京之後,立馬叫小桃把那珠子給我,我拿去京州府。」
秦子衿點點頭,又猛然想起上次在古董街碰到二人時的情景,震驚地看向祁承翎道:「你和周大人在找這顆珠子?」
祁承翎點頭,「周大人在那三人的身上發現了這個圖案,又從大山的嘴裡知曉了那些人要找的東西是珠子,再加之……」
祁承翎停頓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經營玉石的事情隱瞞了下來,平靜地說:「在加上周大人查到這些人曾經在北方尋過玉,所以我們懷疑是一顆雕刻著圖騰的玉珠,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玉珠竟會在你手裡。」
秦子衿聽了一陣沉默,自己得到這顆珠子的時候那三人已經死了,所以自己從未往這個方面聯想,可大山自那之後一直為自己所用,竟也從未提起這個訊息,當真是命運弄人。
「湯圓自從去過瓦舍之後,回來一直不太舒服,只是當時我全部心思都在案子上,只當是那日袁家姐妹餵給湯圓的吃食太雜,所以鬧了腸胃,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如今把樁樁件件都聯想起來,應該就是湯圓闖入後台的時候誤食了那顆珠子,偏生那時候大山出現,叫那三人誤以為是大山偷拿了他們的玉珠,才會造成後面的悲劇。」秦子衿說話間將頭垂了下去,除了大山,還有那整個戲法班子。
祁承翎看出了她眉間的悔恨,低聲安慰道:「你不必事事自責,那三人早早地就盯上了戲法班子,遲早都會殺了他們滅口,與此事無關,唯一受牽連的,只有大山,但也是你堅持要破案,才能將他安全救回。」
秦子衿點點頭,從道理上,自己確實不用承擔什麼責任,但了解了事情原委,多少有些感觸,唯有日後再對大山好點吧。
「可刺殺文宇君的人又怎麼會跟那些西域人扯上關係呢?」秦子衿回歸到眼前的問題來。
祁承翎擰了眉,低聲道:「我先前與黑衣人打鬥時便發現了,這些黑衣人的招式與先前那三人很像,明顯就是一起訓練的結果,所以我特意挑開了一人的面巾,卻發現這些黑衣人是中原面孔。」
祁承翎說著看向秦子衿,「你可還記得那三人的樣貌?」
秦子衿點頭,她曾經還給其中一人畫過畫像,「那三人是很明顯的西域樣貌。」
祁承翎點頭,「所以我才覺得奇怪,一向只有草原部落民族才喜歡用虎狼一類的圖騰,可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中原人也成了跟他們一樣的死士呢?」
「而且這些人還跟溫玉軍販賣的私鹽牽扯到了一起,這裡面到底是怎樣的利益關係?」祁承翎說著搖了搖頭,「這些我暫時都想不明白,想來需要回京之後,由周大人和右相把兩個案子放在一起查,才能查出明細來。」
秦子衿點頭。
祁承翎抬頭看向秦子衿,「不管背後的人是誰,必然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待回京把玉珠交給我之後,你便要裝作對此事一無所知,否則,恐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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