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且兒又要努力起身，傾語急忙扶住他，擔心道:「小且兒你不要亂動，我坐下來跟你說話。」

說完她便拉著凳子坐下，就這樣望著這個自從就苦命的人兒，心中隱隱作痛。

她隱約覺得小且兒快要走了，這個她一直不在意又每次都告訴她要她等他的人，似乎真的要離開他們了。

那句話他從生病那天他就說，直到今天他也在說。

她卻從來沒有把那句話放在心上。

她就這麼坐著，除了一些安慰的話，其他的也說不出來。

他也不再開口，只是深深地望著她，真的就像臨死前的告別。

許久他開口問她:「小語兒有什麼願望嗎？」

傾語剛想回答，只聽他又道:「除了成仙以外的願望。」

傾語想了想，搖搖頭。

小且兒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以後對自己好點，要有願望要有理想，這樣的人生才叫人生，不像我，每天只能在這張床上躺著。」

他說的輕飄飄的，但是她聽的心裡無比沉重。

「小且兒你有什麼願望？」傾語問他。

小且沉默了一會，回道:「我想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際，我想看遍世界的大好山河，我想嘗遍天下美酒，我想和你……」

第10章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只是深情地望著她。

他總是這樣看著她，讓她不知所措。她也不知道他為何總是把她看得那麼重要。

小時候她可憐他，每次都和母親來看他，就算他要求她住下來陪他十天半個月她也願意。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敢再去看他炙熱的眼睛了，她開始躲避，後來慢慢把他忘記。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她只知道他越對她好她越不自在。

小且兒望著她閃躲的眼神，眼裡盡顯失落，後面的話他也沒有再說下去。

過了一會，小且兒突然抓起他的手，幾乎用懇求的語氣道:「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見到你，今天陪著我，不走了好嗎？」

她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看到他這般祈求的模樣，點點頭:「回頭我與母親商議一下，她若是答應我留下來，我就留下來陪你。」

見她這般說，他開心的紅了眼眶:「自你來了以後我就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心情也好了許多，每天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如同行屍走肉，讓我好生痛苦。很多次我都想一了百了，但是每次想到萬一你看我不在了，想我了怎麼辦，我就一咬牙堅持了下來。」

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了，這樣的話她聽過好多次好多次，每次聽到都很難過。

他應該非常非常痛苦，但是她想替他分擔也分擔不了。

「少爺，該喝藥了。」這時候有丫鬟端著藥走過來。

傾語聞到一股刺鼻的湯藥味。她抽出被小且兒握著的手，站起身想給丫鬟騰地方。

但是她剛站起身就見小且兒咳嗽了幾聲，接著就吐了一口鮮血。

「小且兒你怎麼了？」傾語急忙走上前扶住他。

「少爺，趕緊把藥喝了。」丫鬟也慌張地走上前，扶著小且兒慢慢讓他把藥喝下。

小且兒喝完藥好一會才緩過來，他抓起傾語的手，溫柔道:「嚇到你了吧？我沒事，你不要怕。」

傾語搖搖頭，安慰他:「我沒事，你不要總是這般，小且兒我以後會經常過來看你的。你要好好養病，我下次來的時候就把我和柳一偷偷釀的桃花酒拿給你喝。」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激動地伸出一隻手:「小且兒我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到後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小且兒點點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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