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想走。秦錚一瞬間醒了過來,牢牢扣住了他。
「我沒有過道侶。」 一種巨大的恐慌感控制了秦錚,但他的思維異常清晰。
「從來沒有過任何道侶,我可以以道心起誓。」秦錚說得堅決,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急切。
「你要信我。」 秦錚用力抓著宋清和的肩膀,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語氣像是祈求,又像是在命令。
宋清和和他面面相對,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反應。
「等渡過雷劫,你能和我結成道侶嗎?」 秦錚說得小心。他第二次提出這個建議,上一次,楚明筠阻止了他,說宋清和是他的道侶。而這次,既然宋清和已經這麼久沒和楚明筠說過話了,那他應該能答應了吧?
秦錚的眼睛裡滿是渴望和深情,宋清和凝視著他的眼睛,感覺自己要溺死在其中。
看著情真意切的。
宋清和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這人名字聽著像是「情真」,可是修無情道的人,怎麼會有情呢?這是何等笑話。
宋清和往後退退了,但秦錚大手像是鐵箍一樣扣在他的手腕上,斷了他的退路。秦錚的提問,答案好像只有「答應」和「答應」。
罷了,最少這一瞬間是真的。宋清和寬慰自己。
片刻的真心,又何嘗不是真心呢?
先過雷劫再說。宋清和還記得自己是來安撫秦錚,幫他去除心魔的。
於是,宋清和嘆了口氣,柔柔一笑,湊上前去吻住了秦錚。
宋清和是柔順的。秦錚吻著他的時候想,但這次沒有很嬌氣。
宋清和試圖接納他的一切不快、猶豫和恐懼。
他眼下全是細小的淚珠,一眨眼就匯聚起來,濡濕整條睫毛。氣息不穩,在溫泉里玉白的身體發著抖,也瀰漫著大片的紅。
但他沒有拒絕秦錚。
秦錚感覺自己被牢牢接住了。夢裡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過眼雲煙,不再重要。那雙痛苦又決絕的眼睛逐漸和宋清和帶著水汽的迷濛雙眼重合,讓秦錚發出了一聲喟嘆。
終於。
宋清和頭腦放空,不斷走神。
反正秦錚也意識到不到這一點,他肆無忌憚。
那個白衣人是誰?和秦錚是什麼關係?如果他也能造成秦錚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他會和幻象中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嗎?這人是秦錚死去的道侶?那他的幻象為什麼在太素洞府?
宋清和想到此節,覺得整個人腦袋都要炸了,有什麼真相呼之欲出,可就是藏在腦袋裡死活不冒頭。
但接著,秦錚重重一頂,讓宋清和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水花四濺,宋清和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也裝滿了水霧。他微微抬起頭,天上沒有月亮,秦錚濕潤但帶著焚燒一切執念的眼睛。
……
秦錚的「出關大典」定在第二天下午酉時到戌時之間。
酉時乃是日落之時,此時陽氣消退、陰氣初生,是陰陽交替最為平和的時間點。對於秦錚這種純陽之體,且劍意剛猛之人來說,酉時的陰陽轉換有助於調和體內的陽盛之氣,減輕雷劫的威力。
萬流生和宋清和一起選了九位化神期修士,以合歡宗和風聲樓的名義都下了拜帖,邀請他們為秦錚護法。
交換條件很簡單,邀請這些化神期修士以及其兩位親傳弟子進入太素洞府修行。
宋清和擔心誠意不夠人數太少,但萬流生只是大手一揮,說道:「越少越好!」
司徒雲山和袁雲慈帶著弟子拜訪了不少宗門,也讓平日無人問津的合歡宗多了點座上嘉賓的感覺。
然而,司徒雲山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出關大典早上,甚至可以說是難看了。
「我和你師姑拜訪了幾乎所有有化神期修士的宗門。」 司徒雲山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隱隱的憂慮:「那些宗門的掌門和長老們,甚至連延年回春丹的名字都沒聽過。」
司徒雲山語氣猶豫。「他們中也有人大限將至,看樣子不像作假。」
在太素洞府外聚集了那麼多的修士,太素洞府本身的吸引力是一回事,觀看化神期修士渡劫也是重要的吸引。尤其是常年久居元嬰無法破境的修士,希冀通過觀看秦錚的雷劫,有所感應,能夠堪破境界,進階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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