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宋清和就被迫和秦錚拉著手,回到小院,在面無表情地在一堆打坐蘑菇同門之間,重新欣賞了自己和秦錚雙修的場景。
「麻煩秦道君不要總是製造此等幻象。」 宋清和看著有點不厭其煩。
「這些畫面並非我所製作。」 秦錚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他放開了宋清和的手,淡淡說道:「和我去後山。」
宋清和還想再問什麼,卻被秦錚一把抓住手腕,御劍飛向後山。
秦錚帶著宋清和落在一片樹林中,指著幾棵橫七豎八的斷木說道:「這些樹的斷口正是我的劍所伐。」
宋清和咯噔一下,心裡有點慌,但是還帶著點僥倖,面色輕鬆地挑眉看著那些斷木問道:「秦長老,這與弟子有何關係?」
秦錚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拉住宋清和的手。宋清和眼前一陣暈眩,隨即幻象籠罩——他看到自己和秦錚在這片樹林中搭棚的情景。
他記得這段。之前他為了防止在太素洞府留下雙修的幻象,特意喊了秦錚來後山搭了帳篷雙修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宋清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這些樹斷口新鮮,被砍下不過十數日。」 秦錚沉聲說道,然後,他放開了自己手,那幻象一下在宋清和眼前消失了。
「這記錄不會撒謊,這些樹的斷口也不會騙人。」 秦錚冷靜說道,但聲音逐漸透出一絲壓抑的怒意:「也就是說,十幾日前,你還在叫我……夫君。」秦錚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與我雙修。現在卻有了婚約,還對我避如蛇蠍。」
秦錚抱著劍,目光冷冽地看著宋清和:「清和機敏過人,不如替我想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清和深吸一口氣,勉強笑笑,頗為生硬說道:「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秦長老早先砍了樹,然後又製造了幻象來誆我?」
秦錚沒想到他要嘴硬抵賴,咬著牙說道:「這些畫面並非我製造的,而是此間洞府自行記錄,我不過偶然找到了方法,能看到一些殘留的記錄罷了。」
宋清和深呼吸兩次,自己在心裡炸了會毛:這洞府還能自行記錄?次次都記錄別人雙修,有病是吧?!指著我一個人欺負是吧?!
不過……宋清和忽然想起了「幻象」中的其他人。他心中一動,主動拉上了秦錚的手,先被自己的鶯聲浪語嚇了一跳,硬著頭皮拉著秦錚就走。
秦錚手被抓住,異常順從地跟著他。
他隱約記得上一次在幻象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身形筆挺,白衣勝雪,可惜始終看不清面容。
宋清和拉著秦錚在洞府邊界等。秦錚幾次想要和宋清和說話,都被他粗暴地打斷,讓他等等再說。
這可不是弟子對待長老的態度。秦錚盯著他,心情微妙地好了起來。
宋清和等了許久,終於看到自己的幻象衣衫不整地從帳中走出,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轉過頭去,那裡果然出現了那白衣人。那人依舊在試圖打破洞府的界牆,動作帶著一種莫名的執著與孤絕。他也被困在太素洞府里了!
宋清和心中一動,拉著秦錚快步走了過去。他的心砰砰跳著,懷著難以言喻的悸動,朝著白衣人的側面看去。他的目光死死鎖住那張臉,直到終於看清——
這是——萬流生?不對,不是!
宋清和瞳孔緊縮。這人居然與萬流生有六七分相似,但眉眼間卻多了一絲陌生的冷漠與疏離,臉上也不是萬流生臉上經常露出的精明市儈的神情。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幾乎下意識地轉頭看向秦錚。
秦錚的表情也凝固了片刻,眉頭深深皺起,目光中透著難以掩飾的困惑。
「這人是誰?」 宋清和低聲問道。
「我不認識。」 秦錚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白衣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用氣聲說道。他的劍微微顫動,仿佛回應著某種久遠的情感。
宋清和勾唇一笑。是的,你不認識他,但是,你看到他骨頭都會痛。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宋清和自從聽到萬流生講了秦錚的那個夢,心裡就有了些猜測。他總覺得太素洞府幻影中的那個白衣人,就是在秦錚夢中被殺掉的那人。今天再帶著秦錚再看一次,看到他的反應,宋清和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這大概就是你那被殺了證道的前任道侶吧。你的大腦忘記了,但是心還是會痛。
他看著那白衣人的側臉,心裡有點微妙地同情萬流生。
流生哥,看來你被殺了證道的可能性比較大哦。說不定……你已經被他殺過一次了呢?
宋清和放開了秦錚的手,看著秦錚仍然沉浸在看到那白衣人的幻象中,想了想,又拉上了秦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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