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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恤膠,就是當初廖平那個狗奴才食用的壯陽藥。

這東西在市面上十分少見,能令人致幻並刺激性-欲,就算沒了命根子,也會產生行房事的錯覺,曾經一個先祖皇帝就因對慎恤膠上了癮,致使宮闈內□□至極,連同朝中也腐朽落敗,那位皇帝最後死在了宮女身上。

更不齒的是,還是在御花園假山後面的角落裡。

後一任上位後直接封查了慎恤膠,將此列為禁品,不允許任何地方以任何形式交易,大崇朝在此整頓下,風氣跟著好了不少,不過到近些年,這東西又開始冒了頭。

沒想到起源就是在這。

帳本上該的私印十分眼熟,正是康樂的私章。風靈衣故意將這些留給他看,是為什麼......

他身邊好像沒有人跟毒有關。

從鍋里煮的東西發酸的程度來看,這裡的人也是差不多半個月前匆忙逃走的,本個月前顧弄潮來過,所以,在他收到清風給他的消息前,顧弄潮已經搜查過這裡一趟了。

並且在花市撞見時,顧弄潮依然告訴了他數字背後代表的意思。

在言霽坐著思考時,侍衛們已經將整個木樓翻了個底朝天,原以為再沒什麼線索,正在言霽準備叫他們收手離開時,房屋深處倏地響起一聲木板翻轉的咔噠聲。

有人在黑暗深處罵罵咧咧。

言霽一揚手,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氣看向隱隱約約顯露出的人形。

「這底下也能關人?太噁心了吧。」那人拍了拍身上,拿著一個東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聽聲音有些耳熟。

言霽緩下緊繃的神經,試探道:「段書白?」

「草!誰啊!!」那人明顯被嚇了一跳,抬頭看過來,才發覺外面居然站了這麼多人,一看中間那名少年,臉上頓時綻開笑容,快步走出黑暗,「陛下!」

言霽上下掃了眼段書白渾身泥垢,默默退了半步:「你在這裡做什麼?」

段書白饒了饒頭,欲遮欲掩道:「我就......路過。」

言霽笑了聲:「路過別人家?」笑後,表情冷了下來,厲聲道,「私闖民宅,把安南侯府的公子抓起來。」

侍衛立刻就要動手,段書白急到:「我說,我說還不成嗎!」頓了頓,他將藏在身後的玉佩拿了出來,「是常佩說有樣東西拿在這裡了,他沒空過來,便叫我來取一趟。」

言霽接過那枚玉佩,認出那是傅裊的,之前在金佛寺,傅裊掛的就是這枚玉佩,走路時一晃一晃的,月色在玉面泛著瑩潤的光。

沒想到這座木樓下面還有個暗室,侍衛搜了這麼久也沒發現,如果不是段書白突然出來,定是要錯過了。

言霽揭開蓋在暗室上的木板,正要下去,段書白忙攥住他,道:「我看過了,裡面什麼也沒有了,髒得很,你別下去了。」

「朕就要下去。」言霽素來喜歡跟人反著來,推開段書白就順著木梯爬了下去,落地後環顧四周,這底下的空間很大,像是堆貨的地方,此時只剩一些燃燒過後的餘燼,想必,那些禁藥就是堆在這裡面的。

再往裡走,言霽的視線停在一處,頓住了。

那是一間鐵門牢房,門上有僅容一個碗通行的口子,此時鐵門已開,裡面一個柜子,一個鋪著稻草的石床,頂上開了一個透氣的窗口。

這是啟王之前藏匿言霽的地方。

大隱隱於市,貧民街氣味混雜,大多數人都膽小怕生事,就算聽到什麼也不敢說出去,更何況附近的房子幾乎全都空著,後面就是一個死胡同,這地方鮮有人至,是毀屍滅跡的最佳地點。

難怪關了他那麼久,都沒被朝廷的追兵找到。

恐怕啟王逃走後,跟他的餘黨也是藏在這裡的,直到被風靈衣賣了。

段書白緊跟著下來,指著旁邊那間屋子,道:「玉佩就是在那間的床底下找到的。」

這間應該是看守的人住的地方,比關言霽的那間好多了,至少床上有被衾,洗臉架以及一個長條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燈,燈油已經燃盡了。

段書白扯著袖子去遮言霽的嘴鼻,嘟囔道:「這底下燒過些不好的東西,吸久了傷人,陛下還是快點上去吧,下面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朕之前就被關在這裡。」言霽看向段書白,無所謂道,「跟大批禁藥一起待了那麼久,若是中毒,早就無藥可救了。」

段書白給言霽擋嘴鼻的手僵在半空。

出去後,回去的一路異常沉默,言霽突然問道:「你跟著常佩學武,常佩即將被調往邶州,你也會跟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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