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的什麼?」
內侍一時沒反應過來,攝政王竟真接了,一愣後,趕忙說道:「陛下說,叫『年讓』。」
「好。」
出乎意料的是,攝政王很快答應了。
待內侍一臉恍惚地回去復命後,顧弄潮蹲下身摸著狼狗的頭,眼中浮現淺淺笑意道:「他終於給你起名了,年讓,這個名你喜歡嗎?」
狼狗朝顧弄潮嚎了兩嗓子,又一陣猛搖尾巴。
作者有話要說:
年讓,藏語裡指曙光的意思。
第76章
傅虛的身體並不怎麼好, 之後言霽才知道,他不怎麼哭,是因為氣虛, 沒力氣哭。
還沒斷奶的孩子, 就開始在喝藥了。
言霽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起岔了名導致的。
又一次傳來傅虛接連睡一整日都沒醒的消息,言霽便叫人去請金佛寺的高僧, 為傅虛起個好養活的乳名,第二日,德喜告訴言霽, 高僧算過命格後,給起了個乳名叫「陽陽」。
自那之後, 傅虛果真好多了, 言霽讓人賞了金佛寺,一度想出宮瞧一眼, 可每次都被事情給絆住了腳。
要不就是大臣來找他議事,要不就是太后叫他去說話,另外就是, 關於母妃的骨灰, 有了下落。
影一查到, 風靈衣有段時間不在飛鶴樓,並且最近正在移交飛鶴樓的事務,似乎打算離開京城。
至此, 太后的嫌疑暫脫, 言霽將著重點放在風靈衣身上。
立夏那日,言霽終於得了空, 出宮又去找了趟風靈衣, 直言問他是不是要離開大崇。
風靈衣跟往常一樣, 沒骨頭似地靠在軟榻上,手裡搖著一把絹面泛黃的紈扇,聞言那雙流光美眸睜開些,懶懶笑著道:「陛下莫非捨不得奴走?」
今日的日頭特別毒辣,木槿撐著把傘替言霽擋著刺眼的太陽,言霽穿了件寬大飄逸的薄衣紲袢,只用一條腰帶束著,墨黑髮絲傾瀉身後,聽此調侃並無任何反應。
「朕已經下令,不許任何人放你出京,朕一日沒找到母妃的遺骨,你一日不得離。」
風靈衣並無意外般,依舊笑著:「陛下英明,真是越來越有皇帝風範,也讓奴越來越喜了呢。」
言霽目不轉睛地看著風靈衣,眼眸清澈透亮,但裡面沒有一絲波瀾。
在外面偷聽的老鴇被風靈衣叫了聲,連忙應著,誠惶誠恐地將果盤送進來,擺在兩人間的案几上。
屋內的氣氛沉重壓抑,老鴇送完果盤就馬不停蹄地關門出去了。
言霽拿起盤子裡放的小刀,本是用來削果皮用的,此刻被他把玩在手指間,居高臨下的看著懶散曬著太陽的風靈衣,問道:「你跟姒遙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何這麼清楚柔然的事?」
風靈衣漫不經心的模樣,伸手去拿盤子裡的冰鎮荔枝,邊說道:「奴與陛下解釋過了,什麼干係也沒,奴不過是個賣身的小倌,頗得了些名氣而已,」
喀嚓一聲。
那柄小刀從風靈衣指縫間穿過,死死釘入案幾,風靈衣停下動作,抬眸看向眉眼陰鬱的天子,莞爾而笑。
隨後,手指一轉避開那柄寒氣滲人的小刀,拿起個蘋果在手裡拋了拋,啃了一小口,朱紅潤唇上沾了逾蟋蘋果的汁水後,越發顯得瑩亮惑人。
「陛下還有別的事嗎?」聲調懶洋洋的,尾音一貫的綿長。
「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言霽說完,拂袖離開了飛鶴樓,木槿追在後面問著:「陛下,就這麼算了嗎,不是已經確認他脫不了干係麼。」
木槿不明白,言霽貴為皇帝,為何還拿一個勾欄男子沒轍。
「就算抓住他又有什麼用,重點是母妃的骸骨,至今也不知在何處。」言霽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突然想起,「遲桉是不是要從嶺南回來了?」
木槿視線上抬望天,仔細算了算:「好像是的誒。」
因路途遙遠,怕薛遲桉在路上出差錯,言霽特意讓負責調查穆王之子的影七放下手頭的事,暗中護送薛遲桉去嶺南。
沒想到,影七會比薛遲桉更早一步回京中。
夜深時,影七跪在御書房,向言霽稟報在嶺南的見聞:「近日嶺南大雨,引發河堤塌陷,當地死了不少人,嶺南刺史怕上面怪罪,壓下未報。這類事近些年不算少,死得人多了養成瘟疫,他就直接將染病者活埋,不僅貪污朝廷撥銀,城防危如累卵,且草菅人命,實為一惡。」
言霽沒想到治下還有這事,每次嶺南報上來的摺子,都是往好了說,言霽還當真以為嶺南窮水惡民皆已習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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