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林微明接到電話開始,姜陟為了說服他試了不少辦法,自是知道這人最吃的就是這一套,剛開始他還覺得忸怩,再後來也不管什麼男人不男人了,反正自己什麼樣子林微明都算是見過了,面子算什麼,有用最重要。
果然他這姿態一擺出來,林微明的眼神就鬆動了幾分,他抿了抿唇,突然摸上了姜陟的耳後。
姜陟對他這種行為已經算是習慣成自然了,也沒覺得抗拒。
「可以是可以。」林微明捧著他的臉又往靠近了幾分,鼻尖幾乎要碰上鼻尖,聲音有些沙啞,「你得給我點甜頭才行。」
姜陟聽他這聲音就覺得有些不好,但到底有求於人,只能硬著頭皮問他:「什麼甜頭?」
「我要你,親我一下。」
姜陟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忙去推林微明的胸口,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別,別胡說,這......這裡是......超管局。」
可林微明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怎麼推都推不動,只盯著姜陟一言不發,似是不等到他的回答決不罷休。
姜陟知道這個人有多執拗,就憑自己,絕沒有可能犟得過他,再這樣僵持下去超管局給的時間到了,他怕是和褚歧一句話都說不上。索性就把心一橫,心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親一口又不會掉塊肉。
他一把抓住了林微明的領口,逼著他低下頭來,閉了眼就想直接往他的臉頰上來一口,卻不防林微明突然偏了偏頭,他這一口直接就親在了他的嘴角上。
姜陟能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觸碰到了一個異常柔軟的地方,當即就知道親錯位置了,慌忙退開,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眼前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林微明得了自己想要的甜頭,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一雙薄唇似是想向上勾起卻又被他抿住,兩行秀眉卻克制不住地要飛上天去了。
他有些刻意地用拳頭抵著嘴巴輕咳了兩聲,對還怔在當場的姜陟說:「我就在外面等你。」
姜陟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一張臉越發的紅,聽了林微明的話就逃也似的往審訊室去了。
他再次打開門的時候心神還有些不穩,面上熱的厲害,不過好在房間裡光線昏暗,褚歧也沒什麼反應,大概是沒看出什麼。
姜陟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默默深呼吸了一口,穩定了一下自己跳得有些過快的心臟,正想開口,面前的褚歧卻先他一步說道:
「姜時,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身邊的人。」
他這話說得意有所指,姜陟不由地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特意不讓其他人在場,只讓你進來,是因為這件事,只能說給你一個人聽。」
審訊室沒有開燈,只在對面的牆上有一扇窗戶,陽光被白色的百葉窗簾削減,只能勉強照亮窗前的一小塊地方。
褚歧的半張臉隱沒在陰影里,姜陟只能看到他另半張臉上的唇角向上,露出了一個陰惻惻的笑。
「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七年前的真相嗎?」
一句話如同重拳一般猛然砸在姜陟的心口,帶起的餘波一路向著全身蔓延而去,震得他頭皮發麻,手腳冰涼,心臟好似快停止跳動,一口在身體裡盤桓了七年之久的氣又再一次堵在了胸口。
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時候他是怎麼開口的,他好像明明沒有說話,但還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的,無機質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你什麼意思?」
「我在療養院的時候和你說過,褚氏禁術的一條分支,便是攻心抽魂。抽魂你已經見識過了,至於攻心......」
褚歧忽然往前湊了湊了,一張臉整個沉進審訊室的暗色里,姜陟只能勉強分辨出他的嘴,在一張一合,吐出那些他從未聽說過的事情。
「攻心這一式,便是要修士用七七四十九縷魂魄和自己的血肉,在心口凝出一顆種子。」
「這顆種子,若是被種到旁人身上,便會偽裝成心魔,擾亂那個人的五感,破壞他的神思,勾出他心底最深的欲望,從而將一些明明是施術者想讓他做的事情,不著痕跡地轉變成他自己的想法。」
「我當年被褚家那些人發現修煉禁術的時候,恰好就凝出了這麼一顆種子。」
姜陟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攥起,但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
當真相的一角這麼猝不及防地撕扯著送到他眼前的時候,他顯得異常平靜,平靜得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那顆種子,你給了誰?」
褚歧又重新往後靠在了椅背上,在姜陟的面前說出這些事似乎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好:
「自然是褚家那些人把我的東西給搶了去,至於給了誰?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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