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完畢,鮮梵又看向了鄔鈴兒之前想要拿過去補上的引魂燭,他抿了下唇,開口:「這些魂燭,常年感受來自玹尊的力量和信仰,或許早就開了靈智,說不定,還有機會化形呢,不過……它們要是化形的話,那堯疆的規則,估計都要亂套了吧。」
他的這段話,似乎只是心血來潮的自言自語。
說完後,很快就忘記了,抱緊懷中的「亓官殊」,提氣朝著門外離開。
只剩下鄔鈴兒一個人站在原地,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可以移動,一直目視鮮梵帶著「哥哥」離開,完全看不到身影后,才憤恨收回視線。
咬牙在心底狠狠罵了一句鮮梵,鄔鈴兒的腦海中,又回想起來剛才鮮梵說的那些話。
這些魂燭……有機會化形麼……
……
鮮梵一路抱著「亓官殊」繞過峒樓的祭司殿,來到後山的一處山門前。
他並沒有將「亓官殊」放下,而是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日頭的高度。
擔心太陽會曬到「亓官殊」,哪怕「亓官殊」現在是閉著眼睛的一具傀儡,但鮮梵還是非常貼心地幫「亓官殊」遮了一下光。
看了好一會的太陽,鮮梵才重新摟緊「亓官殊」,朝著一棵大樹走去。
並沒有想像之中的撞上去,大樹的表面,就如同水面一般,在接觸到鮮梵和「亓官殊」的那一刻,自動擴散開波紋,將鮮梵二人融了進去。
沒幾秒鐘,鮮梵就帶著「亓官殊」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一面叢林,一面宮殿。
波紋再次散開,抱著「亓官殊」傀儡的鮮梵,從空間信道中走出,他臉上帶著激動的笑意,手中抱著的動作,卻一點都不含糊。
宮殿的布局,和峒樓的祭司殿格外相似。
要說唯一不同的點,大概就是這處宮殿看上去,比峒樓的那處,更加古老,只看一眼,就從心底感受到壓抑不過來的沉重和威嚴。
不過這樣的威嚴,顯然沒有對鮮梵造成什麼影響,他踩著沉穩的步子,一直抱著「亓官殊」,來到了宮殿處的一處潭水前。
這處水域的布局,和峒樓祭司殿擺放玹尊金身的那處一模一樣。
只不過,在這裡,並沒有玹尊的雕像,正片水域幽靜冰冷。
水面上,也沒有用法華蓮花承著的魂燭。
不過,倒是開著許多朵靈力虛幻縹緲而成的巨大蓮花。
每一朵蓮花,幾乎都可以躺下一個人。
鮮梵小心將「亓官殊」在水池邊放下,隨後跪在旁邊,雙手撐在水池旁的玉石台邊,低下頭去,看照射出自己模樣的水面。
「我把哥哥帶來了,然後呢?我要怎麼做,才可以見到哥哥?」
小少年對著水面做著鬼臉,他對水池好奇極了,不過,他一直控制著自己,不去伸手碰水面。
鮮梵看了好一會水面,覺得無趣,又坐直身子,雙手乖巧放在膝蓋上,跪坐在「亓官殊」的身邊,仰起頭來,去看一點點出現在水池邊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出現十分突然,他的身形如同煙霧一般,漸漸顯示出來,卻一點都不突兀。
站在那裡,就好像他本來就一直待在這裡一樣。
他身上穿著貼身幹練的黑色堯族服裝,雙手環臂站在水池邊上,身上沒有任何配飾,但是並不會有人會懷疑,他不是堯疆人。
他的黑色服裝上,用銀色的暗紋繡著銜尾蝶翅骨蛇,隱約間,還可以看見些許七瓣的金色楓葉圖騰。
男人扎著一個簡單的高馬尾,臉上戴著貼合骨骼的骨玉面具。
如果鄔鈴兒現在在這裡的話,她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個家夥,就是之前叫她去長老院開會的祭司部曲首席!
部曲首席身形的顯現期間,鴉羽一般烏黑的長髮,一寸一寸褪色,逐漸變為與亓官殊相差無幾的銀白色。
他垂眸掃了「亓官殊」一眼,伸出一隻手來,翻轉手腕,拈指之間,一朵靈力凝成的七瓣金楓浮現在首席的指尖。
部曲首席拈著七瓣金楓,隨意彈指鬆開,金楓失去手指的支撐,隨著風意,輕飄飄地從空中落下。
鮮梵的視線一直盯著這朵金楓,跟著金楓的飄落路線,一直看到它落在了「亓官殊」的唇瓣上。
金光乍過,金楓如同霜花一般,在觸碰到東西的一瞬間,融化開來,散做無數飄起的金色小星子,有規則地盤旋在「亓官殊」的身體上方。
「帶著神桐木,跳下去,」部曲首席輕輕啟唇,從那張如同抹了一層羊脂的唇中,清冷飄出一句話,「好孩子,去將他帶回來。」
部曲首席的聲音,似乎和之前在長老院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了。
在長老院中的時候,部曲首席的聲音固然沒有什麼感情,但也是宛如寒風刀刃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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