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
他是瘋了才會想去對亓官殊下蠱。
固然內山的蠱,亓官殊不一定見過,但在這個幻境之中,亓官殊的身份就是創建了內山十二峒的大祭司,他拿大祭司創的蠱,去給「大祭司」下,他大概是嫌命長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才好呀!」
不同的地方,同樣的煩悶聲音響起。
陳炎等人在池星樂的解釋下,大概相信了自己正處於幻境之中的事實,但相信歸相信,怎麼出去還是個問題。
而剛才發出暴躁聲音的,就是最早知道真相的池星樂。
此刻,他正癱在座位上,一副魚離開了水的自閉模樣,雙眼放空,自我焦慮著。
陳炎很想勸說點什麼,但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默默給池星樂倒了一杯涼水,想讓好友冷靜一些。
淩嘉怡大概是其中最淡定的一位,她沉思的許久,看向坐在一旁搖著摺扇,用慈愛目光看著祁玄爻吃點心的洛淮清:「所以,師……洛大人,是不是只要讓大祭司破局,我們就能出去了?」
洛淮清:「是這個理,但沒必要。」
淩嘉怡不解:「為什麼,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不是坐以待斃,」洛淮清搖了搖頭,合上摺扇,不算輕地打在意圖和祁玄爻搶點心的洛唯歡手背上,「主場不歸我們,但我們可以將整場戰局,攪得混亂一些。」
依祁玄爻的感應來看,只怕因為原本的局中,加入了太多的不確定元素,所以幕後的主棋人親自來控場了。
如果不是必要的情況,洛淮清是真的不想和幕後主棋人碰上。
他現在身邊還帶著一群小崽子們,只能優先保證這群崽子們的安危,其他再說。
至於瞿鏡的生死,洛淮清也不是不在意,但他相信亓官殊。
淩嘉怡:「攪局?需要我們怎麼做?」
洛唯歡樂此不疲地開始和祁玄爻搶糕點,頗有一種逗狗的感覺:「簡單啊,鬧事還需要什麼計畫?直接砸場子,拿武器上去干就完了!」
聽到洛唯歡的話,其他人若有所思,唯獨陳炎的臉色有些古怪。
池星樂察覺到好友的情緒,坐直了身子,推了一把陳炎的胳膊:「火火,你怎麼了?」
「沒事,」陳炎搖了下頭,可臉上的憂愁並沒有褪下,「我只是突然間感覺心口有些難受,應該是沒休息好吧,不用擔心。」
洛淮清對小輩們怎麼鬧事,沒有半點興趣,他從袖口中取出了三片仿真金葉子,夾在兩指之間,默念了一句什麼後,手指抖動,將葉子扔了出去。
三片金葉子在半空中旋轉了幾圈後,輕飄飄落在桌面上,自上而下,兩正一反,為風,巽字。
看來此去一帆風順,諸事皆宜。
有一個好卦像在前,洛淮清臉上的笑容,也不免真誠了幾分,他再次看向宛如小狗發火一樣,瞪著洛唯歡的祁玄爻:「阿七,你覺得那位漂亮的大祭司,會活下來嗎?」
一邊瞪著和自己搶零食的小師兄,一邊認真把嘴裡的點心嚼碎咽下去,祁玄爻:「會。他好看,我不想他死。」
堪比言出法隨的意識一形成,祁玄爻的腦海中已經默認了亓官殊不會死亡,那麼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亓官殊就一定不會死。
小輩們總是會對反抗條律有所興奮,提出來時還能裝模作樣地說幾句不成體統,簡直放肆。
但現在討論得最開心的,也是他們。
洛淮清不參與其中,搖著扇子在旁邊聽著,偶爾安撫一下小輩們激動的心情,順便給小師弟點上幾盤新的點心。
他們這邊算得上歲月靜好,堯疆之內卻是一片陰沉。
此界太平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皺著眉頭望著手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張青銅惡鬼面具,仔細回想了好久,也記不起來這張面具是從哪裡弄來的。
更奇怪的是,此界太平在手指撫摸上面具時,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雙手握著面具,試探性地上舉起來,隔著臉部還有十來厘米的位置,虛空比了一下自己的臉。
在面具不斷地移動下,有那麼一瞬間,它和此界太平的臉重合。
一道白光自腦海中閃過,此界太平下意識移開面具,用手捂住了眼睛。
白光逐漸褪去,一位穿著黑色導遊服,帶著青銅面具,手中握著一面導遊旗,背靠在一間書店前,長發用皮筋松松垮垮束在腦後的男人,透過記憶片段,和此界太平對視上。
什麼東西?
這畫面浮現的太快,此界太平還沒看清男人什麼樣子,便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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