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黎安寧認出了他，裴旻也沒有躲避的想法，和他們倆打了招呼。

「黎先生，陸總。」

陸時渡微微頷首，「裴總怎麼在這？」

「學長生病了，我來照顧他。」

沒有全部把話說明白，卻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哥一直都和你在一起？」黎安寧眉頭微皺。

裴旻給了個折中的說法，「是的，學長發燒是我把他送來的醫院，這一天也是我在照顧他。」

黎安寧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終究是擔心自家大哥的病情占了上風，所以就沒有仔細琢磨不對勁的地方，匆匆和裴旻道了句謝，就拉著陸時渡上了電梯。

到了黎願安的病房後，黎安寧一把衝到黎願安面前，「哥！你怎麼照顧自己的呀？你知不知道一整天都聯繫不上你，我們有多著急？差點把我和爸媽嚇死！」

聽著自家寶貝弟弟的埋怨，黎願安自知理虧，抱歉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黎安寧的頭，「抱歉寧寧，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就是普通的發燒，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了。」

「那我今天晚上留下來照顧你。」黎安寧立刻說。

黎願安不同意，「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現在已經退燒了，只不過再留下來觀察一晚上而已。」

「再說了，你身體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醫院裡都是細菌，萬一把病氣傳染給你了怎麼辦？」

說完黎願安看了眼陸時渡，說道：「時渡，等會兒你就帶寧寧回去吧。」

陸時渡眼尖地看到了黎願安努力遮擋著的脖子下，那隱約可見的點點紅痕，又聯想到剛才在樓下碰到的裴旻，心裡有了猜測。

而黎願安也看出了陸時渡眼裡的詢問，於是找了個藉口支開了黎安寧，「寧寧，我有點餓了，你能幫我去樓下買點吃的嗎？」

「哎呀，都怪我來的太急了，都沒想到幫你買飯。」黎安寧懊惱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就下去幫你買，你想吃什麼？」

「隨便買點就行，不要買太油膩和刺激的食物。」

「好。」黎安寧看了眼陸時渡，說道：「你在這幫我照顧一下我哥啊。」

陸時渡乖乖應下，「好，路上小心。」

黎安寧不自在的嘟囔了一句，「就這麼點路能有什麼好小心的。」

隨後出了病房。

過了一會兒，黎願安見陸時渡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只好開口：「時渡，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寧寧不在這。」

陸時渡我就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你跟裴旻，什麼時候開始的？」

「······」黎願安沉默了。

他不是想隱瞞，而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說白了，他和裴旻兩個人之間，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的今天，從始至終都沒有過開始這一說法。

他和裴旻之間的關係太亂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表達。

「沒有開始。」黎願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所謂，可他緊繃的身體還是暴露了他。

陸時渡倒是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答案，而似乎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上大學的時候他和黎願安來往挺密切，，也確實沒聽黎願安提起過裴旻。

裴旻也沒在他視線里往黎願安面前湊。

「沒開始過是什麼意思？你倆總不可能是一夜情吧？」

「······」

見黎願安沉默，這下換陸時渡不淡定了，「······還真是？」

黎願安含糊其辭道，「差不多吧。」

陸時渡嘖了一聲，緩緩笑了。

他和黎願安從小一起長大，對黎願安再了解不過。

黎願安只會對家人和信得過的朋友情感外露，對待其他人溫和卻疏離，但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黎願安臉上看到無措、擺爛的情緒。

裴旻對他來說很不一樣。

「那你有想過你之後怎麼面對他嗎？」陸時渡問道。

「沒什麼想好不想好的，反正等這個合同的項目解決完了之後，他就會回國外去了。」黎願安頓了頓，補充道：「我和他註定不是一路人，也沒有那個緣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見了，就這樣吧。」

陸時渡沒吭聲，兩人就這麼誰也不說話，默默的陪伴著對方。

沒一會兒，黎安寧就拎著飯上來了，一同上來的，還有裴旻。

黎願安一見到裴旻又回來了，想質問，但考慮到黎安寧在，又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