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湧上一陣恐慌。
身體的慣性使然,讓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撥打那串他爛熟於心的數字,在指尖即將點下去的那一刻。
黎願安頓時回過神。
不應該的。
既然斷了,就不要再回頭。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這不是他的處事原則。
黎願安強迫自己不去想,逼著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晚上下了班,他回到家。
黎安寧和陸時渡昨天剛回家吃過飯,黎遠興和付辛緣旅遊還沒回來,家裡只有吳媽,打掃衛生的兩個家政也下了班。
吳媽見黎願安回來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關心了幾句。
「願安,你身體不舒服嗎?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忍著,工作什麼時候做都不晚,把身體累壞了那可就損失大了!」
黎願安扯了扯唇角,「我沒事的吳媽,就是今天有些累了。」
為了避免吳媽再問,轉移了話題:「飯多長時間能好?」
吳媽:「你洗個手回來就能吃了,剛做好,我再去給你燉個湯,今晚上早點休息,別在書房加班了。」
「謝謝吳媽。」
吳媽擺了擺手,「都是我應該做的。」
黎願安晚飯在吳媽的注視下,多吃了比平時的飯量的三分之一,又把專門給他燉的補身體的湯喝光,這才被放過。
吳媽看著黎願安喝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黎願安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吳媽在他們家做事做了很多年了,從他記事起吳媽就照顧他和黎安寧,小的時候,他爸媽忙於公司的事情,能陪伴他們的兄弟倆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吳媽在照看他們和陸時渡。
如今,他長大了,父母終於有時間攜手去過二人世界,就連弟弟都和陸時渡結了婚。
看似所有的大圓滿,只有他還是獨自一人。
可是他曾經也有過愛人的。
現在依舊有的。
只不過他們沒有辦法在一起了而已。
他只是運氣不是特別的好,有一個註定不能在一起的愛人。
黎願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拖著疲累的身軀回了房間。
*
睡夢中。
黎願安的身體被冷汗浸透。
他仿佛陷入了夢魘當中,眉頭緊蹙,薄唇微張,急促地呼吸著。
他甚至將整個身體都蜷縮成一團,也無法緩解心口處的疼痛半分。
好疼啊······太疼了。
疼得好像要全身散架了。
他好像要死了······
黎願安被生生從夢魘當中疼醒。
他艱難的打開床頭燈,撐著身體坐起來,脖子後的腺體此刻正像被針扎著般的疼。
一下子把黎願安的記憶拉回了他被裴旻咬到腺體差點廢了的那一晚。
黎願安隱隱覺得,是他的腺體落下後遺症了。
但是出院的時候,醫生說過,他的腺體恢復的不錯,留下後遺症的概率很小。
可是概率很小並不是代表百分之百沒有。
現在,他好像又很不幸運的中了「很小概率」的獎。
腺體處疼得快炸了。
黎願安用盡最後的力氣,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
他清楚此刻他的身體狀況離不開床,除了叫醫生,叫任何人來都無濟於事,只會給對方徒添麻煩。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見到黎願安此刻的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後,他也嚇了一跳。
他有黎願安上次在醫院住院的病歷,在來的路上他就猜到怎麼回事了。所以他立刻就開始給黎安寧緩解疼痛。
家庭醫生先是從他的狀態和腺體的狀態來判斷,應該是突發性的腺體炎症。
家庭醫生是個Bate,聞不到房間內濃到要把人溺死的信息素。
他給黎願安注射了一劑特效抑制劑,能夠在短時間內緩解腺體的繼續發炎和疼痛。
等到藥效起來了,家庭醫生說:「黎少,你的情況有點棘手,需要用專業的儀器檢查,我沒辦法妄自給你治療,我也承擔不起後果。」
黎願安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現在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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